-次日一早。
孟晚陶有些生疏地前往軍服廠上工。
她上輩子在這裡隻乾了五年,後來便隨著霍燃外派到了國外。
孟晚陶剛一到門口,突的,一個陌生的嬸子挽住了她,親熱道:“晚陶,最近怎麼樣?我們一起進去吧。”
前世三十年過去,她對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。
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人強硬拽了進去。
一進去,嬸子便鬆開了她的手,步伐匆匆進了廠裡。
孟晚陶有點莫名其妙。
上工的鈴聲響起,孟晚陶看了一圈,才來到記憶裡模糊的位子,接著有些生疏的開始踩縫紉機。
兩個小時後。
廠內突的警鈴大作。
廠長將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,怒氣沖沖道:“剛剛廠裡失竊了,有人看見是一個生面孔,是誰帶來的?”
孟晚陶的心驟然一沉。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很詫異地看著孟晚陶。
廠長頓時冷喝一聲:“孟晚陶!你說說怎麼回事?”
孟晚陶心頭一顫。
忙上前解釋:“我沒有偷東西,是有個人突然上來挽著我,但我不認識她。”
可沒有人相信她,難聽的話語一茬一茬冒出來。
“這孟晚陶是從農村出來的,手腳肯定不乾淨。”
“是啊,聽說心思可歹毒了,為了嫁給霍乾部還下藥呢……”
這些話,孟晚陶在前世也聽了無數遍。
如今再次聽到,她的心早已學會麻木以待。
一片吵吵嚷嚷,讓廠長頭大如鬥:“都散了!這事性質很嚴重,來個人,去喊霍同誌來一趟吧。”
很快,霍燃便匆匆趕來。
路上,他就已經聽說了來龍去脈。
他一進門就走到廠長的面前,將孟晚陶攔在了身後:“廠長,我相信我愛人不會偷東西的。”
孟晚陶心顫了一下。
她原以為霍燃會不分青紅皂白指責自己,沒想到他居然會相信她……
見廠長不語,霍燃繼續說道:“但她私自帶人進廠的確錯了,你看廠裡損失多少,我來出。”
廠長沉思了一下,還是點頭。
“看在霍同誌的面子上,這事就算了,相信您妻子也不是這麼沒有覺悟。”
交涉完後,孟晚陶跟著霍燃沉默地走了出去。
她看著霍燃挺拔的背影,回想起他剛剛的維護,心中無比複雜。
下一瞬,霍燃卻驟然停下腳步,冷著臉俯視她:“孟晚陶,要真是你偷得,就趕緊還回去。”
孟晚陶一下就呆住了,胸腔內的心臟猛然抽痛了一下。
她覺得自己太可笑了。
前世跟這個男人過了三十年,她竟然還會覺得他會相信自己。
孟晚陶直直看著他,聲音無比沙啞:“你既然認為是我偷得?那你為什麼還幫我說話?”
“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。你做的蠢事自然會連累我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孟晚陶清晰地看到,霍燃原本漠然的臉上多了一絲嫌惡。
一股陌生的悲愴湧上喉間。
孟晚陶眸子顫了一下。
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褪去,逐漸變得麻木。
半響,她從喉間擠出了三個字:“知道了。”
……
回了家,霍燃就去了書房。
孟晚陶拿上菜籃子,準備去買菜。
一路上她都感覺到了别人異樣的目光。
來到攤販面前挑菜,都被攤主如同盯賊一樣地望著自己的手。
她知道,廠裡的事都流傳開了。
謠言無法自證,孟晚陶隻能用面無表情來面對。
買完菜後,她準備回家。
剛到筒子樓樓下,一抬眼,卻看見了濃密的樹蔭下,孟冠英和霍燃正並肩站在一起。
孟晚陶腳步頓住了。
那邊,孟冠英語氣很是釋然:“你和晚陶都結婚了,以後就好好生活,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。”
霍燃沉默了一瞬,冷冷開口:“我這輩子最厭惡别人算計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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