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寧知道這陸家公子是攀附上了知府千金,但孫寡婦口中的姑娘是不是知府千金,就不得而知了。
她笑著道:“陸家這垃圾,誰喜歡誰收去便是,可别汙了我,所以我才要退婚。”
孫寡婦有些發怔,以前沈寧提到陸家公子都是滿臉憧憬,今日這嫌棄的表情就好像……
看見一坨牛糞一樣避之不及。
呂嬤嬤看著沈寧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,詫異道:“小姐這……這是打家劫捨去了?”
“嗯,一會官府的人恐怕就找上門來了。”沈寧把東西一樣樣歸置放好,一回頭髮現呂嬤嬤不見了。
原來她是去關門了,還把門閂給緊緊地閂上了。
沈寧扶額失笑。
沈珩快步從屋子裡走出來:“嬤嬤,阿姐是和你說笑呢,阿姐怎麼會去做打家劫舍的事。她這麼厲害,賺到銀子也不奇怪。”
沈寧從籃子裡拿出粽子:“你就對阿姐這般有信心?”
“爹爹可是說了,阿姐這聰明的腦袋不管是經商還是讀書,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。”沈珩撥開粽子遞給沈寧,“阿姐先吃。”
“阿姐吃了,你吃吧。”
沈珩又遞給呂嬤嬤:“嬤嬤先吃。”
原主把沈珩教育得很好,沈寧也頗為喜歡。
她大步走進屋子,救下的男人依舊昏迷著,臉色毫無血色,嘴唇也起皮,但好在沒有發熱發起來。
沈寧打來熱水,又給他清創了一邊傷口重新上藥,再度包紮。
這光是抹藥不行,得把藥吃下去才行。
她從原主留的藥裡找出兩味能對症的藥,拿到灶台去熬了。
看來明日還得買點藥回來,可别白救一場,最後還死在這了。
藥熬好了,怎麼喂下去就成了問題。
沈珩捂著嘴,悶悶地道:“阿姐,這不合適。”
呂嬤嬤也搖頭:“老奴倒是不介意,隻不過他知道了,會不會又氣死過去?”
她指著床板上昏迷的男人。
“那就我來吧。”沈寧歎了口氣。
“不行。”呂嬤嬤和沈珩異口同聲地阻止,又異口同聲地道,“我來!”
沈寧被他們這視死如歸的表情給逗笑了,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自製小漏鬥,捏開男人的下巴,就把小漏鬥插入他嘴裡。
“嬤嬤,倒藥,不過一定要慢。”
雖然簡單粗暴,但至少這藥喝進去了。
喝了藥過了會,沈寧又給這男人灌了點糖水下去。
男人雖然昏迷著,但不管是喝藥還是喝糖水,流進嘴裡都還知道吞嚥一下,求生意誌十分強大。
隻是沒想到男人半夜還是燒起來了。
沈寧揉著惺忪的睡眼,暗歎一聲自己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,最後還是認命的起來給他做物理降溫。
雖然天氣熱,但是夜裡的井水還算涼快的,沈寧用兩塊紗巾來回交替放在男人額頭降溫。
又看他嘴唇越來越乾,擔心脫水,沈寧時不時給他喂水。
到雞鳴時分,這溫度才算是降了下來。
沈寧起身伸了個懶腰。
好撿不撿,非撿個祖宗回來。
美色誤人啊。
日頭剛升起的時候,沈寧就出門了。
路過孫寡婦院子時,看到門虛掩著,沈寧往裡喊了一句:“嬸子,我今日要去是縣府街,你要我幫你帶什麼嗎?”
屋子裡沒有迴應。
孫寡婦的相公在兩年前病逝,她平日都是靠上山摘些菌菇和草藥來養自己和孩子,今日這揹簍和小鐮刀都還在院子裡擺著,人肯定沒出門。
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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