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見上了,許秧秧又回到四歲的模樣,緊緊抱著母親的脖子蹭了又蹭,喊了一聲又一聲“麻麻”。
稚子之聲,軟軟糯糯。
母親抱著她親了一口又一口,隻要女兒在哪裡都是家,高高興興接受了穿越的事實,還糾正道:“秧秧,以後都要叫孃親,省得露餡。”
“好哦,孃親,窩要下來自己走。”媽媽穿過來的這具身體太瘦弱了,一陣風吹來都會倒。
反觀自己,白白胖胖的,臉蛋一捏一把肉,手臂跟蓮藕一樣,都一節一節的了。
這些可都是原主母親無數次廚房偷食捱打養出來的。
還有身上穿的衣服,雖然不合身,也是些粗布舊衣,可她還是裹著一層又一層,隻是這會被雪浸透了,濕噠噠的不舒服,平日裡可是很暖和一點沒凍著。
“孃親,窩自己走啦。”
“沒事兒,娘喜歡抱你。這個家我們娘倆待不得,回院子裡拿了東西我們就走。”
是啊。
她一個沒有金手指的四歲崽崽,母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深宅大院裡,活不了多久怕是又得掛。
許秧秧深諳“反派死於話多”、“主角死於拖拉”的道理,叫母親别去收拾東西了,直接從後門偷溜出去。
母親卻道:“還得去拿樣東西,有了它我們才能去投奔你舅舅。”
許秧秧眨了眨眼睛:“舅舅?”
“嗯,原主雖然癡傻,腦子裡的記憶也很亂,不過媽媽還是從記憶搜尋到一些有用的東西,原主哥哥是這個朝代最有威望的大將軍,手握幾十萬大軍的那種。”
“!”許秧秧的眼睛蹭一下亮晶晶的。
姨娘妾室,生來癡傻。
府中受辱,陷害而死。
一朝穿越,原來背景強大!
我的媽媽!
你這妥妥的主角啊!
……
與此同時。
一位仆婦神色匆匆進了當家主母的院子,過一會便出來,又去了另一處院子,朝院子裡的女子道:“玉姨娘,海棠苑的主子醒了,這事還得請你處理乾淨,若是老爺知曉,隻怕二姑娘和三姑娘在老爺那討不得好。”
玉氏臉色一白,身邊兩孩子也跟著害怕地縮了縮肩膀,她趕緊輕撫女兒們的後背,且讓她們回自己屋裡頭去。
“李嬤嬤,夫人何意?”
李嬤嬤微微一笑:“唯有死人方能守住秘密。”
玉氏眉頭微蹙,她雖厭惡容姨娘母女,卻也從未生過要人命的念頭。
見她猶疑,李嬤嬤又道:“玉姨娘,老爺有多少年未踏足海棠苑了?”
玉氏:“三年有餘。”
如若她沒記錯,自從大夫診出五姑娘癡傻之症,老爺便再不待見那母女。
李嬤嬤:“那老爺每月又進玉姨娘這多少次?一月怕是有十五日罷?老爺對玉姨娘寵愛有加,東窗事發老爺也斷然捨不得怪罪。”
這話說到玉氏心坎坎上,登時揚起眉毛:“那是。”
李嬤嬤眸光微閃,乘勝追擊:“玉姨娘可能不知道,容姨娘不過一介流民孤女,老爺見其貌美,方才哄其入府為妾。”
既無殷實孃家,又無家主寵愛,死了便死了。
為了兒女,她做一回劊子手又如何。
玉氏應聲知道,便帶著信得過的兩人前往海棠苑,正好堵住要出門的母女。
“這是要去哪?向老爺報信?”
許秧秧抬頭,方才母親給她紮的兩個小揪揪在頭頂晃了晃。
玉氏沒想到這五姑娘梳起亂糟糟的頭髮,洗乾淨臉蛋,露出兩隻水靈靈的眼睛,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你,實在玉雪可人得緊。
若是自己生的女兒,隻怕老爺要寵上天去。
可惜了,留不得。
玉氏悠悠地對下人道:“還等什麼?容姨娘和五姑孃的屍體就在那,趕緊綁了丟到亂葬崗去,省得在院子裡爛掉,熏著人可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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