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屬下查到阮家找了郎中,是兩位公子打起來了……”
“推卸責任罷了”
裴墨行輕嗤一聲,“阮家派了多少人去找她?”
“就幾個簽了死契的護院,還說要辦生辰宴遮掩此事。”
“還有心思辦宴會,這是有多不在乎?那女子是阮家親生的麼?”
裴墨行劍眉微挑,漫不經心地把玩桌上的玉麒麟,話鋒一轉,“還是她太不討喜了?”
暗衛心道,是王爺不喜那阮姑娘吧,
“那此事,要不要告訴……”
“不必了”
裴墨行能感覺到,心臟那微妙的抽痛一陣一陣,就如這火燭忽明忽滅,顯然女子在忍淚。
“讓人放訊息給阮家,就說本王救下一個重傷的女子。”
裴墨行意味不明,“若是那位阮主事,真心疼女兒,也該上門來問了。”
原以為那樣嬌氣的女子是受儘寵愛長大的,如今看來倒是他想岔了,隻有寵沒有愛,和金絲籠中的雀鳥無異。
……
晨光熹微,淅淅瀝瀝的雨聲,落在心頭像是她不敢流出來的眼淚,阮清姝側著身,望著窗外。
晌午雨停了,烏雲沒有散去,父兄沒有來接她……
傍晚天色漸沉,還是沒有來,阮清姝想,是不是她要求太過分了,那阮家隨便派個下人接她回去就行。
等濃黑的夜色吞噬窗外的草木,依舊無人來接她回家。
阮清姝失落地垂下頭,輕抽著氣,“今天又等不到了啊…”
“篤篤”短促的敲門聲響起。
“是誰?快…快請進!”
房門開了,黑影映在屏風上,腳步聲逼近,阮清姝朝後縮了縮,還沒來得及躲藏,就對上男人的視線,寒眸微眯,就像特地來看她哭沒哭。
“王爺…您可是有什麼訊息了?”
裴墨行坐到斜側方的太師椅上,“明天,阮家舉辦生辰宴。”
生辰宴……
阮清姝腦袋像是被重重錘了一下,嗡鳴得疼。
是了,明日是三妹妹生辰,是該舉辦生辰宴的,但…她呢?
她因妹妹的誣陷,被拋下,被追趕,險些喪命,妹妹撒了謊不但沒有任何懲罰,全府上下還歡歡喜喜地為其準備生辰宴,可她卻落得個死裡逃生,渾身是傷的下場,甚至,她差一點就再也過不了生辰了。
她又做錯了什麼呢?
“是不是,父兄他們還沒發現我失蹤了…”
“昨日就發現了。”
“那…”
阮清姝指尖顫了顫,聲音酸澀,“那他們是不是不知道我在郡主府呀?”
“本王剿匪的訊息,滿城皆知,並且昨晚本王已經宣揚,自己救下個重傷女子。”
裴墨行靠在椅背上,語調漫不經心,甚至稱得上輕鬆,“可惜,你們阮家依舊無一人來問,你說為什麼?”
一字一句,凍得阮清姝血液僵冷,空氣都稀薄起來,她鼻尖酸澀,心臟也抽痛起來,“我不知道為什麼,我不知道…”
阮清姝眼圈濕紅一片,瓊鼻也泛著粉,好似下一秒,飽滿的淚珠就滾落下來。
但男人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活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盯上,若是她落淚,即刻就會被絞殺。
阮清姝吸了吸鼻子,努力忍著。
啊…啊忍不住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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