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夜已深,駙馬府的正廳中,卻還點著燈。
“臨川王的左頰上,有一塊很
大的胎記,故而總以猛虎假面示人。”十公主邊品著新采的碧螺春,邊對李攸說起宮廷密事,“他以為這樣,便可登上儲君之位。殊不知,聖人,豈可是輕佻無儀之人?”
“你很恨你們的兄長啊。”李攸道。
“怎麼,你連殺自己的人,都不恨?”
李攸微微一笑:“喬掌櫃是鄭貴妃母子門客。他的話,我豈可全信?”
“臨川王究竟做了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,沒有他。”十公主道。
“我是搞不懂,就算我真的死在成親前夜,臨川王又能得到什麼?”李攸擁有的,是現代人的思維,故而很多事,他一開始是想不明白的。
“哈哈,那我便成了‘剋夫’之人,沒有人敢娶,說不定就要像三姐那樣,削髮爲尼。”
李攸端起自己的茶盞,抿了口:“你若出家,武陵王在朝堂上,便又少了一助力。”
“是毫無勢力。”十公主道,“諸王不得隨意與外臣相見,公主卻能通過夫家,與外臣交好。”
“這麼說,鄭貴妃母子,保不準,也參與了給我下毒之事。”
“讓臨川王吃點苦,在建康就可做到。”十公主拿起盞蓋,在茶盞邊緣碰了碰:“但想對付鄭貴妃,我們就得先離開建康。”
“離開建康?”李攸一愣,“去哪?”
“去一個,能讓你成為,真正的將軍的地方。”十公主放下茶盞,眼一斜,寒光迸發,刺得李攸不由得一顫。
“你比我,要瘋癲許多啊。”李攸放下手中的茶盞,“不過,你知道,如何才能戰必勝,攻必取嗎?”
“明賞罰。”十公主道。
“對,也不全對。”李攸道。
“請夫君賜教。”十公主突如其來的謙虛,又嚇了李攸一跳。
“明賞罰,是古兵書中,必定記載的經驗。我們能做到,敵人亦可。所以,隻做到‘明賞罰’,則僅是勝負猶未可知矣。”
“那如何才能做到,‘戰必勝,攻必取’呢?”十公主手肘往案幾上一放,身子又往李攸這邊一傾,但這一次,她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,在等著老師傳道授業解惑。
“燕虜占據北州三十餘年,殺戮不止,故北人多南渡。他們的心願,就是重回故土,所以如果想指揮北兵,就該告訴他們,征戰,是為了讓他們,重回故土。”
“那如果,要指揮南兵呢?”
“那就得先讓他們接受,‘地可分南北,但人不可分南北’的觀念。”李攸道,“隻有等他們接受了南人、北人都是魏人的觀念。才會認可‘克複中原’的大業。知道自己,是為何而戰。”
“李太尉的‘平戎十策’,隻講了武備、練兵、牧馬,卻獨缺了士氣。”十公主驚歎道,“你竟想到了。” 本章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 第1頁/共2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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