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徐知意渾身僵滯住,半晌沒有動作。
她媽媽便開口道:“這裡不用你幫忙,别杵著,去陪阿宴說會兒話。”
他說話過於傷人,徐知意心裡不願意,但也不想她媽媽多心,應了聲“好”,假裝無事般去了陽台。
霍宴聲手肘隨意的搭在窗簷上,見她走過去,抬了抬眼皮,懶懶看了看她,眼底幾多戲謔,“你媽媽說,她跟你姥姥準備回安縣?”
徐知意一愣,她知道她媽媽對他心懷感激,也挺信任,但沒想會這麼快就把這件事告訴他。
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,她十指攥緊又鬆開,轉而關上門,將陽台跟客廳隔絕開來。
這才回他道:“是,我也是下午才聽我媽媽說。”
“是嗎?”霍宴聲輕笑一聲,譏諷道:“上回問你什麼時候搬家,你說回頭先跟你媽媽商量。是至今沒問,還是早早做好安排準備功成身退,隻有你自己清楚。”
徐知意皺眉,她從來沒想過,緊緊是因為她跟閨蜜家的長輩吃了頓飯,他們之間千難萬難才建立起來的那一絲微薄的信任,就這麼土崩瓦解。
她站在那,通體發寒,彷彿掉進冰窟,好一會兒,才顫著唇說:“搬家的事,我確實還沒跟我媽媽說過。”
這話音落下,耳邊就響起霍宴聲的輕嗤,他再看向她的眼底隻剩下失望,“說徐醫生釣魚的手段高明,屬實也不冤枉。”
徐知意一向知道,他本質就是毒舌的,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,她曲意逢迎,從他那裡換回一絲體面。
而今,他顯然是不想再給了。
徐知意咬著唇,直到嘴裡瀰漫起一股血腥,才又咬咬牙道:“事情是我媽媽跟我姥姥商量後決定的,我不會跟她們一起走。”
跟著,她抬頭看向男人,“霍宴聲,我們都是成年人,說話不必陰陽怪氣繞圈子。”
“我沒有單獨約周小叔,窈窈臨時有事我才會跟他單獨吃飯,我不認為這樣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。”
“當然,你非要認為我對周小叔有什麼,那是你的想法,我無力改變。”
“所以你現在,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了?”霍宴聲擰眉,眸光變得冰冷。
徐知意攥著手指苦笑,“我是一直有求於你,但過去那些時間,對你也從不是敷衍,霍宴聲,但凡你用心看看,也不會總說出釣魚厲害這樣的話來?”
當初確實是不得不依附他,可她也確實是將他的喜怒哀樂當做了自己的喜怒哀樂。
但現在,她那些情真意切,在他嘴裡全數變的一文不值。
霍宴聲的嘴角噙起一絲冷笑,“徐醫生還真是謊話說多了,連自己都信了。”
徐知意沉沉吸了口氣,不想再辯解什麼,“霍總說什麼,便是什麼吧!”
“晚餐是,我媽媽跟我姥姥為了感謝你,特意做的。”
“還請你看在她們忙活了一下午的份上......”
霍宴聲打斷她,“以我們現在的關係,徐醫生憑什麼覺得,我還要照顧你家人的情緒?”
徐知意臉色白了白,他已直起身徑直朝她走過來,等到了她面前,他面無表情看向她,“讓讓!”
徐知意堵在門口,一時沒動作,外頭先傳來她媽媽溫柔的聲音,“知知,跟阿宴出來吃飯了。”
她媽媽話語裡都是殷切,徐知意鼻子就有些酸,這頭霍宴聲已抬手來撥她。
徐知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顫著聲說:“是我不對,有什麼事,吃完飯再說可以嗎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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