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徐知意拍拍他的屁股，“别亂動。”

恒恒安靜下來，又“嘻嘻”笑道：“那後天呢？後天恒恒還可以跟著姨姨嗎？

太姥姥今天跟恒恒說，再過幾天就過年了，恒恒可以跟姨姨一起過年嗎？”

徐知意眉頭輕蹙，他之前就問過這樣的問題了。

小孩子記得快，忘的也快。

她輕笑，“恒恒想跟姨姨一起過年嗎？”

“是呀。”恒恒不假思索。

徐知意就有些為難，要是她跟霍宴聲沒分，他自然跟他們一起過年。

但她跟霍宴聲已經分開了，他在跟著她過年，情理上講不通。

“姨姨，”她不說話，恒恒就摟著她的脖子蹭了蹭，小心翼翼的，“可以嗎？”

徐知意眸子轉了轉，大掌包著他的腦袋，“那哥哥怎麼辦？

恒恒跟姨姨一起過年的話，哥哥就一個人了哦，那樣哥哥就太可憐是不是？”

恒恒懵懵的點頭，但又搖頭，“哥哥有自己的媽媽，還有爺爺。”

徐知意唇角抽了抽，他說的也沒錯，但那個媽媽隻會給他添堵，大約就是聊勝於無，至於爺爺，倒是應該有幾分真心對他的，可到底也對他有所圖謀，他真的會回去嗎？

“姨姨......”恒恒這回臉頰蹭著她的，撒嬌說：“為什麼就不能讓哥哥也跟姨姨一起過年呢？”

徐知意整個人都呆滯住了。

恒恒卻自顧自道：“恒恒跟哥哥跟太姥姥，姨姨，還有醫院裡的姥姥一起過年，不是很熱鬨嗎？

還有周小叔，甜甜阿姨，窈窈阿姨。

大家為什麼不能一起呢？”

徐知意聞言，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。

小朋友想的還是太簡單，他們隻想著自己喜歡的人也對喜歡對方，然後大家闔家歡樂常常聚在一起。

但大人的世界，不是過家家，總有分分合合，總有不複相見，更有生離死别......

徐知意長籲一口氣，“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家人啊，像甜甜阿姨，她已經有自己的家庭，過年呢，就是要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的。”

“什麼是自己的家庭呢？”恒恒秀氣的眉毛擰起，似乎是在為苦思冥想之後不得正解而煩惱。

徐知意揉揉他的眉心，“小朋友哪來這麼多傷春悲秋。

小朋友出生的時候不是有爸爸媽媽，爸爸媽媽小朋友就是一個家庭。

自己的家庭呢，就是，小朋友長大之後，有了很喜歡的人，那個人也很喜歡自己，他們就一起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。”

恒恒似懂非懂的點頭，“就好像，恒恒長大之後，有了很喜歡的人，那個人也很喜歡恒恒，恒恒就跟她組建一個新的家庭......”

徐知意點頭，“對呀，就是恒恒說的這樣，恒恒真棒。

有了新的家庭之後，兩個人就開啟新的生活啦，過年當然就要在一起啦。”

“所以甜甜阿姨要跟正正叔叔一起過年。”恒恒接話說：“那窈窈阿姨呢？”

“窈窈阿姨還沒有結婚，就跟她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起過年。”

恒恒“哦”一聲，突然失落道：“那姨姨是不是要跟小叔一起過年了......”

徐知意尷尬的頓了頓，正思索著怎麼答覆，才合理又不會讓小朋友傷心，手機再次進來電話。

是公寓那邊的物業，那頭戰戰兢兢，“徐小姐，你家裡好像進賊了......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