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會客室裡,趙仁淚流滿面,苦苦哀求。
昨晚上,他已經算客氣,一而再被冒犯,霍宴聲當然沒好脾氣,他鐵青著臉,“我還是那句話,這個手術我以前能做,現在做不了。”
趙仁拽著他的手臂,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霍醫生,你不能見死不救啊,你不幫剛子,就沒人能幫他了。”
霍宴聲沒說話,臉上已經滿是不耐煩。
徐知意歎了口氣,上前解釋說:“老人家,不是他不願意幫你,而是他現在確實做不了那樣精密的手術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老人家搖頭,矢口否認說:“剛子說他幾年前就做過這樣的手術,是不是,是不是因為對方有權有勢,所以就能做,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,就做不了......”
霍宴聲聞言,抬手就去掰趙仁的手。
他額上青筋凸起,儼然是強行壓製著怒意。
徐知意心裡也不高興,但怕他誤傷老人家,又惹一身腥,忙抱著他,暗自跟他搖頭。
然後朝老人家說:“你一再打擾我們,我們也對你客客氣氣,沒有說過半句重話。”
“而今這麼說話,屬實就很是過分。”
“醫生救死扶傷,跟老師有教無類是一個道理,並不會去因為身份,能救不救,你這麼說,簡直是把他的職業精神踩在地上摩擦。”
順了順霍宴聲的背安撫,“讓我跟他談,不好聽的你别聽。”
霍宴聲垂著眼沒吭聲,倒是趙仁又道:“那他為什麼不肯救剛子?”
徐知意隱著怒意,“老人家,阿宴之前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,他已經不在臨床,沒有資格再拿手術刀,二是他的腕骨曾經骨折,也不再支援他做這樣的手術。”
“我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,我們理解你作為父親的心情,那麼也請你理解理解我們可以嗎?哪怕是一次,好好的,認真的聽一聽我們的解釋。”
“是的,你作為一個父親為兒子所做的一切,可能在很多人眼裡難能可貴。但你有沒有想過,眼下被你為難的人,他同樣也是别人的兒子,如果有一天,也有别人的父親,像你現在這樣,蠻不講理的糾纏你的兒子,你會怎麼樣?”
趙仁拽著霍宴聲的手肉眼可見的鬆了鬆,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了一絲鬆動。
徐知意趁勢又道: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,請你離開吧,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們。”
她說完,輕輕的去掰老人家的手。
隻下一秒,趙仁的手忽然又攥緊,“那我的剛子怎麼辦?他為什麼不保護好他的手,他不知道他的手能救很多的人嗎?為什麼要讓自己受傷?”
這話簡直不可理喻,他說完,徐知意就彷彿聽到了骨節森森作響的聲音,餘光裡,霍宴聲的臉色更是難看。
她既無語又無奈,原本霍宴聲一直不說趙剛違規的事,也許是還顧念從前的同窗情誼。
但眼下話說到這份上,她沒法再忍,朝老人吼出聲,“他為什麼會手上,你為什麼不問問你兒子?”
“關,關剛子什麼事?”徐知意發了火,趙仁的氣勢也落下去大半。
徐知意這會讓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,隻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說話也就更加不客氣,“他吃裡扒外,篡改數據,差點導致手術失敗。醫院一直不敢正面回答醫療事故這件事,就是因為確實有醫生違規。才給了家屬鬨騰的理由......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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