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徐知意聞言,下意識又看了看對方,她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。
直到眼前男人的臉逐漸同另外一張略顯青澀的面龐重疊在一起。
她才脫口道:“是小張律師嗎?”
“是我。”對方朝她笑了笑,從名片夾裡取了一張出來給她。
徐知意接過來,赫然看到上頭燙金的“張杉”兩個字。
她心裡不免感慨,當年家裡出事的時候,他還是剛出學校的愣頭青。
楊姥姥那件事,本來是他給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,都著手準備材料了,媽媽卻突然反悔,後面是秦湛給找的律師打的那場官司。
眼下再看他,不論是裝束或是舉止,已然妥妥是職場精英。
徐知意心裡是為他高興的,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便抿了抿唇道:“當年的事,抱歉。”
張杉頓了頓,臉上浮過一絲訝異,轉而道:“徐小姐别這麼說,是我要謝謝你們才對。”
徐知意一愣,一時沒反應過來,等她再要問點什麼,張杉的朋友已經在喊他了。
他禮貌的說了句“失陪”便過去了。
徐知意拿著名片愣了會兒神,周窈跟宋青衍也上來了,便同他們一起回了包廂。
吃飯的時候,她還想著張杉的事,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,說感謝更不應該,彷彿是有什麼事她不知道似得。
跟楊姥姥有關的,她心裡就一直記掛著,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,好幾回霍宴聲特意將新菜轉到她面前讓她嚐鮮,她都沒反應過來,就叫他有些不高興,但他也沒當面發作。
宋青衍跟周窈各自開車來的,飯後便各自回去。
徐知意是目送他們離開後,才伸手去開車門,旋即被霍宴聲掰過肩膀抵在車門上。
她抬眸,對上霍宴聲的視線,就見他眼底眉梢都是不滿。
“怎麼?”她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。
他滿臉不高興,“一晚上都在想什麼?”
徐知意眸光閃了閃,覺著他應該是不樂意她說三年前的事。
便沒把遇到張杉的事告訴他,轉而摸了摸身後的車子,“突然提了檔,還覺得有些不真實。”
霍宴聲眸子眯起來,“這就叫你犯迷糊了?”
他一臉嫌棄,她也不生氣,細長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,俏皮道:“那霍先生介不介意我這個小迷糊送你回家呀?”
“貧嘴。”霍宴聲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,臉上不為所動,繞過車頭鑽進副駕駛座時,唇角卻肉眼可見的勾起。
他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,洗過澡,徐知意便幫他塗上祛疤的燙傷膏。
“窈窈小叔那邊幫忙買的,一天塗三回,你帶一管去公司,中午塗一次,别忘了。”
也不能每時每刻盯著,所以徐知意讓那邊給帶了兩管,一管放他臥室,早晚塗,另一管讓他帶去辦公室。
霍宴聲拿著燙傷膏把玩著,眼底笑意快掩不住,面上還是端著,“麻煩。”
“哪裡麻煩了,就一會兒的事,你要記不住,我給你設置備忘錄。”
說著伸手去拿他手機,他將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,“到點打給我。”
徐知意:“......”叫她做人形鬧鐘是不是?不過,看在他今天維護了她的體面的份上也不是不行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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