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田啟明再也沒忍住,抄起門邊的笤帚,左右看了看,朝老二田林打過去。
頓時,田林的嚎叫聲,奶奶田楊氏的斥罵聲,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亂作一團。
田小禾跑到田大苗身後探著個小腦袋觀望。
“姐,爺為什麼要打二伯?”
“慫的唄。”
除了二伯,他能打誰,誰會傻兮兮的站在原地讓他打?
田小禾煞有其事的點點頭,總結道:“姐,咱家的老爺們都慫。”
田大苗眼尖的看見奶奶田楊氏走進廚房的背影,忙伸手拎住田小禾的後領,三兩步躥過去把田小禾放在熊背上,解開綁在樹上的繩子,牽著兩頭熊就出了家門。
田小禾坐在熊背上轉頭向後看去,就見奶奶田楊氏手裡拎著一根擀麪杖氣勢洶洶從廚房走了出來。
田小禾縮了縮脖子,心裡暗暗慶幸,還好還好,姐姐跑的快。
姐妹兩人走出家門不足十步遠,就聽見院子裡傳來男男女女的喊娘聲和“嗷嗷”的呼痛聲,其中就數爺爺田啟明的喊聲最嘹亮。
入夜,烏雲散去,圓月東昇,村人們剛準備熄燈睡覺,田有穀的一聲尖叫便響徹了半個安然村。
“啊啊~爺呀,奶呀,苗丫頭把我媳婦兒給偷了。”
本來快要安靜下來的安然村頓時就沸騰了。
“哈!田大苗偷嫂子?老頭子,我沒聽差吧?”
這是趙家老太太林桂花的聲音,驚愕中帶著興奮。
“呀呀呀!田家丫頭居然喜歡女嬌娥,世風日下,道德淪喪哇~,哇呀呀呀呀...”
這是愛唱大戲的楊二郎。
“嗚嗚嗚~,娘,田大苗她吃人,豆豆怕,嗚~。”
竇家的三歲小兒的哭嚎聲。
田有穀的新房裡,一家人看著一張紙條,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七個字:“二哥,借嫂子一用”。
一家人看完字條,沉默了一息,然後淡定的各自回房睡覺去了,隻留下田有穀一人抽抽噎噎獨守空閨。
深山裡,三人兩熊在一座木屋前排排坐著仰頭看著天上的圓月。
“姐,二哥應該會生氣的吧?”
坐在田小禾身邊的新娘子收回仰望月輪的眸子看向田小禾連連點頭,她不敢說話,也不敢看田大苗。
田大苗用眼尾掃了一眼自家的新二嫂,語氣淡淡的回答田小禾道:“他應該在哭。”
“啊?”
新娘子李冬麥一臉的疑惑不解,她的男人為何會哭?難道在她沒看到的時侯,田大苗打他了?
田大苗沒有想為她們解惑的心情,鬨騰了一場,她餓了,雖然鬨騰的人不是她。
她兩眼幽幽的看著兩頭熊看了許久,久到兩頭熊從最初的腿打顫到後來渾身都發抖,她才跟個女鬼似的發出了一聲幽幽淒淒的長歎。
“唉~~”
田小禾,李冬麥齊齊打了個冷顫,而倆熊直接就趴在了地上,渾身都快要抖出殘影來了。
“姐,你是不是要吃熊?”
田小禾非常憐憫兩頭熊,可她也很想吃肉。
田大苗搖頭:“不吃它們。”
她不吃熊孩子,要吃也要吃熊爹熊娘。
田小禾聽了姐姐的話,眼裡的光沒了,憐憫之心也沒了,小嘴一閉,小腦袋一耷拉,不想說,不想看。
李冬麥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小聲說道:“大妹,你把我從家裡扛出來,是,是有什麼事兒嗎?”
她一天都沒吃東西,很餓,她想回家。
“你來月信了。”
李冬麥一臉茫然,來月信和她回家有何關係?
田小禾悠的抬起頭,驚訝的看向李冬麥。
“二嫂,你成親的日子來月信了,娘誒,太嚇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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