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受不了!我受不了了!”
“沒有人能受得了你這樣!”
偌大的辦公室辦公室空無一人,許念初崩潰了,對著空氣怒吼。
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,三年來,她體驗了無數次。
兩人的溫存時光,彷彿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銘記。陸景琛每次都能在自己最開心的時候狠狠地潑上一盆冷水。
許念初常常覺得,老天在跟自己開玩笑,為什麼别人的愛情之路那麼順利,自己卻像在荊棘叢中摘玫瑰,哪怕碰一下玫瑰,都要被刺得遍體鱗傷。
縱使旁的人苦口婆心地勸自己陸景琛不是良配,都說當局者清,旁觀者迷。
可就算當局者再迷,再怎麼欺騙自己,自己的感受是不會騙人的。
我知道陸景琛不愛我,可是我愛他。
我知道他暴躁,善變,冷漠,可是我愛他。
我愛他,僅僅是愛他這個人,隻是因為他是陸景琛,無關他的身份。
哪怕無數次被傷得徹底,就像今天一樣,可不管許念初再失望,再難過,一想到要離開他了,仍會像離開水的魚一樣無法呼吸,非得一頭紮進水裡不可。
“我真賤!”
女人在地上靜坐許久,卻始終不敢看向那紙檔案。
可一陣風吹來,卻把檔案吹到了許念初眼前,再怎麼逃避,也不可能看不到那行醒目的大字。
離婚協議書。
“離婚”這個詞,從嘴裡說出來終究是沒有實感的,得親眼看到檔案,親眼見到那印著的幾個大字,才算是真正地落地。
許念初顫抖地扶起那份被風吹起嘩嘩作響的檔案,卻始終不敢認真地細看。
“真窩囊啊。”她自嘲地笑了笑。
突然,手機瘋狂地震動,許念初看向手機螢幕,是父親打來的。
許念初看著螢幕上不斷跳動的字,並不想接這個電話。她清楚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德行,“無事不登三寶殿”,肯定又有什麼事。
換在以往,許念初可能就把電話接了,但現在她實在身心俱疲,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那個老男人的事了。
毫不猶豫地掛斷。
她將檔案拿好,來到洗手間的鏡子前,看到自己腫脹的雙眼和淩亂的頭髮,憔悴的面容活像熬了幾個大夜,一時很認可陸景琛“人不人鬼不鬼”的評價。
兜裡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,許念初被震得煩了,惱怒地拿起來一看,除了父親的三個未接來電,還有一個是母親的。
看到媽媽的來電,許念初立刻就把電話往回撥。
“喂,媽媽。”
“誒,念唸啊。”
聽到媽媽溫柔的嗓音,許念初控製不住地鼻子一酸,眼淚蹭地一下就流出來了。
“怎麼沒接爸爸的電話?”
“不想接。”
許念初突然想到了什麼,瞬間警惕起來。
“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?還是動手了?”
“沒有沒有。爸爸打電話的時候,媽媽在旁邊而已。”
“念念,你沒事吧?”
母親話鋒一轉,突然問道。
許念初連忙否認。
“念唸啊,要不要回家吃晚飯?媽媽都好久沒見你了。”
人一委屈就會控製不住地落淚,許念初極力控製自己的聲音,乾巴巴地應了聲“好”,飛速掛斷了電話。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