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事,他們也不好說,畢竟那個擺件是夏月殊從孃家帶回來的,珍惜得不像樣,每天擺在最顯眼的地方。
今天這樣,已經是顧及客人在場最大的情面了。
但對傅承明一家來說。
這個打擊就像是天塌了。
當年為了進來,把她母親留下的住宅賣了。
現在有的幾套房子,小不說,還跟别人擠在一個樓上,怎麼能襯托出他們的身份呢。
現場的氣氛尷尬且窒息。
隻有溫漾暢快地呼吸著。
相比上一世的她,沈雲霓被趕出去這件事還真不算什麼。
“大嫂,這地上,你得打掃了,以免傷及無辜”
傅晏辭察覺到溫漾的動靜,隨口說道。
沈雲霓抬眼,惡狠狠地看著周圍的人。
畢竟做了這麼多年傅夫人,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臟活累活。
但傅晏辭的模樣一點都不像開玩笑。
“溫漾,你到底安的什麼心,這麼害我們,你怎麼這麼惡毒”
沈雲霓氣的渾身發抖,食指指著溫漾,好像再長一點,就能戳死個人。
溫漾說著上前一步,沒有絲毫膽怯。
“惡毒?在這個賽道上,你稱第一。沒人敢稱第二吧,沈女士,昨晚害我的計劃失敗了吧,不過你别灰心,以後有的是機會失敗”
沈雲霓聽溫漾這麼說,所有的氣都聚集在一起,嘶喊著“溫漾,我要殺了你”。
但還沒等她撲過來,溫漾反著一巴掌就甩了過去。
一想到自己差點毀容、失身,她倒是有殺人的心,還輪得到惡人先告狀???
“聲揚,立馬分手”!!!
沈雲霓聲嘶力竭的哭泣。
一旁的傅聲揚扯了扯溫漾,鬆開溫漾的手,半跪在地上幫沈雲霓撿地上的碎片。
溫漾看著,有一陣的怔愣,但隻是一瞬。
她當時可是跪在地上用袖子給人家擦地的,傅聲揚可從沒想過幫她。
最起碼他們還有抹布。
就在溫漾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,眼裡儘是得意之時。
傅晏辭突然轉身,黑沉沉的眸子正好對上溫漾此刻的得意。
快得她都來不及收斂。
“既然他們都要走,我看溫小姐也沒有留在老宅的必要了”
沈雲霓和傅承明還在這個令人痛心的訊息中,隻有傅聲揚抬起頭,看著溫漾。
想了一會,才緩緩開口:
“漾漾,對不起,等我們安頓好了,我再邀請你”
溫漾無所謂的點頭。
拿起保姆放在置物架上的包。
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正常發展的話,這傅宅估計她不會再來了。
身後的傅晏辭看著她出門時的那股輕鬆勁,眸子柔和了幾分。
隨後也出了門。
估計是腿長的優勢,溫漾還沒下台階,傅晏辭的車就從車庫開了出來。
一個急刹,黑色啞光蘭博基尼橫停在溫漾面前。
這車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蘭博基尼毒藥,全世界僅九輛,上一世有幸坐過一次。
巧的是司機也是傅晏辭。
那時候的傅晏辭對她比現在還冷漠,就那一次,還是和傅聲揚吵架,傅聲揚將她丟在半路。
是傅晏辭將她帶回家的。
當時他問她會不會離婚,但她堅定地說不會。
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純屬裝逼。
竟然會義務反顧地維護那麼一段操蛋的婚姻。
“上車”
傅晏辭微微側身,一手搭在車窗上,一手轉動方向盤。
陽光打在他的側臉,這個角度看,帥的有點犯規。
以至於溫漾的思想也有點犯規。
“是要我下車親自請嗎”
見溫漾不為所動,傅晏辭仰唇懶懶道。
“不用不用”
溫漾收回思緒,擺著雙手慌忙上車。
傅晏辭遞給她一副墨鏡。
一腳油門飛了出去。
該說不說,有錢人的世界,是真他媽爽,看來這一世要多搞錢才是硬道理。
原來這世間還不錯,要不是身邊的空氣有點冷,溫漾都想張開雙臂,放飛自我了。
但現在,她隻能感受風從耳邊吹過,隱沒世間喧囂。
將陽光當作最好的治癒器,她的人生得以重見光明。
車停在北城邊上的離海。
傅晏辭取下墨鏡。
脫下外套,自然的挽起襯衣袖子,露出結實的小臂,徑直往海邊走,沒有說一句話。
溫漾趕緊下車跟著。
但心裡隻犯嘀咕。
畢竟這地方,搞死一個人可不容易被髮現。
更何況,以傅晏辭的手段......
雖然這麼想自己的救命恩人很不道德。
但對於現在的她,生命在道德面前算個屁。
更何況,剛重生沒爽幾天,她可不像死,畢竟重生這種好事可不是世世都能遇上的。
“你不想嫁給傅聲揚”!
前面的人終於停下腳步,雙目望著海,在摩挲手腕上的那串佛珠。
“不是不想,是不會”
溫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義正言辭的說。
“那就是想”
“我不會嫁給傅聲揚的,也不想嫁給傅聲揚”
溫漾的聲音依舊很平靜,但語氣卻很堅決。
傅晏辭勾了勾唇角,似乎海水照亮了他的眸子,此刻載滿溫柔。
“你喜歡别人了”?
傅晏辭轉過身,低頭直直地望著溫漾,語氣低沉。
“我沒有喜歡上别人,也不會喜歡傅聲揚了,或許他媽媽說的沒錯,我就是狐狸精,我隻是喜歡我自己了而已”
溫漾說這話時帶著幾分嬌俏,還有種小小的自傲,就像十三歲那年她說:在梧桐鎮我就是老大,有我在,誰也不敢欺負你“時一樣。
這一刻,溫漾才發現,那雙陰鬱的眸子裡此刻像極了眼前的湖水,深情慾溢。
或許是臨死前的恍惚,
溫漾竟然鬼使神差向前走了兩步。
可以聽見他粗重的呼吸。
但他沒有躲避,靜靜看著她走近,再走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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