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年秦嬸子嫁過來可是給了雲家足足五兩銀子的聘禮,全被雲家人拿走了,現如今連點兒救命糧都不肯借,真是造孽啊。”
“這秦嬸子也是的,好吃懶做,橫行霸道,哪兒像個做媳婦兒的。”
外面圍著的人一口一句秦嬸子,看熱鬨不嫌事大,聽的人頭疼死了。
原身嫁過來頭兩年也是賢惠的,可自從秦守則戰死沙場的訊息傳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,上辱罵婆婆,下苛待兒女,分家後更是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,指使幼兒做活計生活。
唉!沒辦法。
既來之則安之。
雲真真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,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,發現沒大問題,就安心躺著。
她不想起床,可肚子裡傳來一陣翻滾,隻能不情不願的從床上下來,一瘸一拐的去關上了院門,眾人這才慢慢散開。
按照腦海中的記憶,熟練的摸去後院的旱廁。
雲真真憋著一口氣,飛速的解開褲帶蹲下,用衣服捂著鼻子,小臉皺成了一團。
完事兒之後,雲真真想找點草紙,視線忽然掃過地下立著的竹筒。
她咬咬牙,默默的從裡面拿了幾片竹簽,伸向身後……
造孽啊!
讀了二十幾年書,好不容易熬到研究生畢業了,論文查重都過了啊!!!
穿就穿了吧,怎麼還直接無痛當娘啊。
雲真真替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,扔掉手裡用過的竹片片,整個人都快裂開了。
從旱廁出來後,雲真真打量著站在院子裡的兩小隻,穿著補了又補的粗布破衣服,腳上的布鞋破爛的遮不住腳,看著像是逃荒來的。
雲真真多多少少還是不太適應,正愁不知如何開口,就聽見面前兩人的肚子裡傳來咕嚕咕嚕兩聲,她走上前想問問他倆是不是很餓。
就見兩小隻默默後退了兩步,身後的秦楠慌亂的解釋。
“我們不...不餓,肚子是不小心出聲的,它不會再叫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肚子又傳來咕嚕兩聲。
兩個人齊齊按住自己的肚子,臉色漲紅,可肚子餓哪兒是人能控製的。
雲真真見狀也未多話,按照記憶中找尋廚房,整個院子隻有兩間房,自己住一個,剩下一間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娃住一屋,吃飯就在院子裡,邊上有個小角落搭了稻草,勉強算是廚房。
走進廚房,看著空空如也的米缸,她這才回憶起。
今年年收成不好,她平日裡又好吃懶做,全靠幾個小孩兒在外面摘野菜生活,今天自己受傷回來,老大都沒回來,家裡哪兒還有吃的啊。
隻能自己出去找了,雲真真走到院門外,正好可以看見整個秦家村的地理面貌,一條河流蜿蜒流過,隔開了秦家村和陳家村,隻是年年乾旱,河水乾枯,露出了龜裂的河床。
半年無雨,村民種的糧食顆粒無收,許多人家已經一年未見葷腥了,大家都是叫苦連天。
若是再不降雨的話,恐怕全村村民家裡的存糧都不夠了。
村後這野荒山,遠遠望去一眼看不到儘頭,一山高過一山,最高峰宛如石柱直衝雲霄。
雲真真長歎一口氣,站在山腳仰望著翠綠森林,拽緊了手中的揹簍。
她四處張望,找尋著可以吃的東西,邊緣處除了零星沒人要的野菜,光禿禿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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