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什麼?”裴淑芳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出現了幻聽,“然然,你說什麼呢?”
王安然無奈地再次重複道:“媽,我想和陸北辰結婚。”
裴淑芳滿臉驚愕,她盯著女兒認真的眼睛,看了許久才喃喃開口。
“然然,你想好了嗎,陸家如今的處境你也清楚,你確定要嫁過去?”
“你要是擔心這次的事,我讓你爸可以先送你去你二叔家待一段時間。”
老二家離京市遠,一家人也都疼然然,先讓然然去避避風頭,等外頭流言過去,再接回來。
王安然搖了搖頭:“媽,我想好了。”
想到王家在書中的命運,她心中默默歎息。
裴淑芳沉默了下來,心裡十分糾結,良久才歎了口氣:“這事等你爸回來再說。”
“你趕緊上樓去收拾下,我燒點水你泡個澡,完了早點休息,别擔心,凡事都有爸媽在呢。”
王安然點了點頭,循著原主的記憶上樓回了臥室。
王家眾人很寵愛原主,她的臥室很大,是個小套間,洗漱間,書房……應有儘有。
打開衣櫃,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漂亮的衣服。
衣服大多是裙子,還有套裝,小洋裝,整體衣服的風格偏港風英倫風,全是七十年代的流行款,特别符合她的審美。
王安然狠狠羨慕了把。
她從中尋挑選了件淡綠色長袖及膝連衣裙,裙子料子很柔軟。
換好衣服,來到鏡子前,就被鏡子裡那張絕色的臉給驚豔到了。
白皙無瑕的肌膚如玉般光滑,小巧的臉精緻明豔,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大大的杏眼,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,很是靈動,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,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。
站在鏡子前臭美了一會兒,她開始整理換下的臟衣服。
拿起那件軍綠色襯衫時,腦海中不由地想起了它的主人。
從水中出來時,她被那隻結實有力長臂緊抱著,撞入溫暖硬實的胸膛。
透過薄薄的布料,他的體溫傳遞過來……
陡然間,王安然回過神。
“想什麼呢,我真是腦子壞了。”
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,隨後懊惱地拍拍自己的頭,拿著衣服轉身走進洗漱間。
……
陸北辰這邊,他離開後直接找上劉家,退了與劉雅蘭的親事。
不管之後娶不娶王安然,與劉雅蘭的這樁親事都到此為止。
家裡出事後,他本想退了這門親,隻是家裡不同意,隻能慢慢做他們的思想工作。
這些事,劉雅蘭都清楚。
他沒想到,這一拖,竟等來了那一杯下藥的水。
幸好遇到了王安然。
不管出於什麼目的,那姑娘今晚幫了他,這是事實……
陸北辰回到家時,已經很遲了,但陸母還沒睡。
陸母何秋月見兒子一身狼狽的這麼晚回來,頓時憂心不已,連忙起身來到兒子身邊。
“辰辰,這是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”
陸北辰寬慰道:“媽,我沒事。”
他猶豫了下,還是用了王安然說的藉口:“人工湖有人落水,我下去救了個人。”
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……”
一聽兒子沒事,何秋月瞬間鬆了口氣,經曆了老爺子和丈夫入獄後,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兒子再出事。
如今的她不再奢求别的,隻要一家人都平安活著就好。
想起什麼,何秋月又問了句:“你今天去劉家,雅蘭或者他們家人有沒有說什麼?”
傍晚那會,許久不曾上門的劉家,邀請兒子去他們家吃晚飯,說是雅蘭那孩子演出回來了。
陸北辰想了想,隱去自己中藥的結果,將劉雅蘭給他下藥的事告訴母親。
“媽,這次是我運氣好,沒有中招,下次可就不一定有這樣好的運氣了。”
“雖然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,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,我就退了這門親事。”
何秋月氣得直咬牙:“沒有我們,劉家哪來的今天,怎能這般忘恩負義呢。”
說完,她有些泄氣地坐下來。
忘恩負義又何止劉家。
樹倒猢猻散,牆倒眾人推,她早該習慣了。
何秋月歎氣道:“退了就退了吧,隻是先别告訴你爺爺和你爸,我怕他們難受。”
親事是老爺子和丈夫親自定的,她很清楚他們多看好劉家的那閨女。
“我明白。”陸北辰點了點頭。
何秋月怕兒子難受,便轉移了話題:“對了,兒子,你救的是誰,人沒事吧?”
陸北辰頓了頓,低聲回答。
“是王安然同誌。”
“王家那個小姑娘?”何秋月錯愕。
陸北辰點頭“嗯”了聲。
何秋月沉默半晌,而後開口:“那……那這事你是怎麼想的?”
雖然兒子救人是出於好心,但終究還是對那姑娘名聲不好。
聽到這話,陸北辰忽然想起王安然的提議,不由地勾了勾嘴角。
假結婚?
虧她想得出來。
不過就算她自己願意,她家裡多半也不會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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