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哢擦一聲巨響,聲動九野!
一道巨大的閃電落下,筆直的劈向了我家老宅。
這一瞬間,爺爺和父親全都變了臉色。
就在那道閃電即將劈中老宅之時,哇的一聲啼哭響起。
那道閃電在半空之中一轉彎,哢的一聲擊在老宅院子前的老槐樹上。
老槐樹頓時被一分為二,瞬間火光衝起,但又迅速被暴雨澆滅。
隨著哭聲逐漸響亮,那雷聲逐漸隱去,漫天烏雲飄散,暴雨消停。
爺爺等父親將我抱出來後,隻看了一眼,歎聲道:“老夫一生,應卦三千整,如今僅剩一卦可卜,就給我這孫兒吧!”
說罷拿出銅錢三枚,合於龜殼之中,搖了三搖,就地一灑,蹲身細看,頓時面色大變。
隨即轉頭對父親道:“三件事,你需切記,一是森兒三歲時必定有一場大劫。”
“二是等到森兒兩歲半時,讓九靈來帶走,枯樹不開花,不許歸家,亦不可聯絡家人。”
“三是森兒十八歲之前,不許正式起卦,第一卦算男不算女,隻能應在金陵孟家,卦金十八元九分,多一分不行,少一分不可。”
父親連連點頭應了。
爺爺又說道:“院前老槐,替我孫兒擋了一記雷亟,給我高家留了香火血脈,此恩天高地厚,高家不可忘,你在有生之年,不許離開老宅超過九天。”
“老槐遭此雷亟,必定身死魂殘,你每九日就要往樹根上灑一瓶酒,等到枯樹發新芽之時,也就是我孫兒歸來之日。”
“老槐為高家血脈受此大劫,受高家一個頭不為過,森兒又命中缺木,你就抱著他,去向老槐三拜九叩,讓他做森兒的乾爹吧!”
“森兒認了乾爹,他這做乾爹的,自當給一信物,他已被雷亟劈為兩片,你就從他雷亟之處,取一片雷亟木心,雕成護身符,給森兒隨身佩戴。”
“從此是龍是蟲,就看他自己造化了!”
幾句話說完,爺爺昂首看天,面現苦澀道:“老夫三千卦已儘,從此閉目封口,塞耳不聞,望天垂憐!”
我父親自幼繼承爺爺衣缽,自然知道規矩,當下抱著我去向老槐樹行禮,三拜九叩一點都不含糊,認了老槐樹為我乾爹,取下雷亟木心。
再回老宅的時候,爺爺被自己戳瞎了雙眼,滿面鮮血的端坐於堂屋正中。
父親抱著我哭跪於地,泣不成聲,爺爺卻始終面帶微笑,也許在他心裡,我能平安,就是他最大的慰藉!
因為我是高家唯一的香火血脈!
我!叫高森!
在其後的兩年裡,爺爺一直陪著我,雖然沒有了眼睛,可爺爺好像總是能看見我似的,總是面朝著我,臉上從來沒有斷過微笑。
我剛能蹣跚學步的時候,每天都是爺爺帶著睡覺,但是每天晚上,爺爺都會將我脫光了,用手指在我身上不停比劃,最後按一下我的腦門。
我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,隻知道按這一下會很疼,但很短暫,就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。
在這一刹那,我彷彿能看見一道耀眼的白光,白光能幻化出各種形態,但具體是什麼,我卻看不清楚。
因為跟隨爺爺的時間最長,當我咿呀學語的時候,第一句話喊的就是爺爺,爺爺當時樂的咧著嘴笑。
一直到了我兩歲的某一天,再也看不見爺爺的微笑了。
爺爺死了!
爺爺是摟著我午睡時過世的,沒有一絲痛苦。
那天我哭的非常傷心,雖然我並不知道什麼是死亡,但我知道,那個最疼愛我的爺爺,永遠離開我了。
爺爺一生到處為人排憂解難,受過他恩惠的不計其數,交友更是滿天下,喪禮辦的極其隆重。
各方老闆開來的車輛,無處停放,隻能停在村莊外面,致使整個村子都被各種豪車圍了幾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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