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這艘雲船之上的人,正是一襲白裙的白雪歌。
此時的她,已經換了臟汙的衣裙,重新變得清冷又高傲,彷彿高嶺之花。
她那雙清冷冷的眸子帶著一點深深的情緒盯著寧天,再次重複:“坐我們這艘。”
寧天想拒絕,淩小胖卻是迫不及待就跳了上去:“好啊!”
“王哥快來啊,這天機宗的雲船看起來很不錯!”
寧天:“……”
他又不是傻子,在九問遺蹟裡他就感覺到白雪歌的不對勁了,所以之前也一直說冷話撇清關係。
現在他上去,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。
“小胖,下來。”寧天道。
淩小胖還沒說什麼呢,白雪歌就道:“王師兄這麼討厭我們天機宗的雲船嗎?”
寧天當然否認: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你就上來,天機宗的雲船不是恐怖之物,有何可怕。”說著,白雪歌居然直接伸手去拉寧天。
一拉一扯,瞬間就把寧天拉上了船。
“……哎呦。”
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,發出低低的驚歎聲,大家都是明眼人,顯然看出了天機宗的聖女對寧天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的意思。
人群邊緣的巴無道看著這一幕,眼中怒火翻天,但最終,還是壓下去了,他晦暗不明的臉,隱藏著濃濃的殺意。
寧天本來還想拒絕,但已經來不及了,雲船開動,風帆揚起,呼呼的冷風吹拂在面龐之上。
白雪歌這才鬆開他,哼了一聲,臉上有些小女兒的神態:“上個船這麼難,你不知道,有多少人願意與我同船。”
寧天語氣淡淡:“那是别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咳咳!”
此時一個白鬍子老人走了出來,他是此次陪著白雪歌來九問遺蹟的天機宗長老,也是天機宗巽殿的殿主。
“聖女,你累了,該回去休息了。”
巽殿殿主說道。
白雪歌表情微微一變,隨後道:“是。”
她重新恢複冰冷之色,告辭離去,隻是走之前,那雙眼睛依舊看向寧天。
可寧天目不斜視。
等她走了,這位巽殿殿主才對寧天淡淡道:“兩位,請來這邊走,房間已經給你們備好了。”
寧天和淩小胖當然跟上,等進了房間,這位長老還沒走,反而留下來多說了幾句:“王坤,你和我們聖女的事情,我已經全部知曉。”
“聖女到底太過年輕,有些天真爛漫,她該追尋的是天機之道,其他都是阻礙和累贅,你明白嗎?”
寧天聲音不輕不重:“這些話長老你應該和你們聖女去說,而不是對我說。”
巽殿殿主深深看了他一眼,隨後才道:“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去。
等人走遠了,淩小胖才開口:“嘖,這老頭眼睛瞎了嗎,明明是白雪歌對你有意思……”
寧天看了他一眼:“誰讓你迫不及待上船的。”
“那是因為……我覺得吧,這老頭王哥你先别管,你覺得那個白雪歌咋樣?”
淩小胖衝寧天擠了擠眼睛:“我以前覺得她不行,後來在九問遺蹟裡,她寧肯吐血反噬都要幫你,我就感覺她人還不錯。”
“要是她知道錯了,給你認錯,你們是不是有可能……”
“沒可能,”寧天一口拒絕:“就算她不斬緣也沒可能,我已經有妻子了。”
“啊……?”
淩小胖吃了一大驚,隨後趕緊問:“我嫂子是誰啊?在哪啊,什麼時候讓我見一見?”
寧天聲音更淡:“她已經死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
淩小胖眼睛瞪得更大,隨後立刻閉嘴,轉了話題:“那……那我們休息吧。”
“這個船往劍宗開,也得五六天,好好休息,不對,我要去溫習《幻術大全》了,我去溫習……”
說著,他趕緊走了,生怕勾起寧天什麼不好的回憶,讓他心情不好。
寧天沉默了一會兒,隨後盤膝坐了下來,開始修煉。
接下去的幾天,天機宗的雲船跟著大部隊,平穩地向前走著,距離劍宗越來越近。
寧天也一直沒出過門,就在房間裡修行,鞏固剛進入沒多久的飛昇期。
直到第四日上午。
寧天依舊在修行,可房門忽然被敲響,門外是白雪歌清越的聲音:“我可以進來嗎?”
寧天眼睛都沒睜開:“不可以。”
屋外頓時一片沉默,不知過去多久,嘩啦一聲,白雪歌居然直接拉開了門。
寧天睜眼:“我不是說不可以進來嗎?”
“我隻是拉開門,我沒有進門!”
白雪歌一口咬定,隨後帶著一絲氣惱盯著寧天:“你為什麼總是拒絕我?”
“因為我們不熟。”
寧天的回答讓白雪歌嘴角一抽。
隨後她清冷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微紅,認真得道:“對不起。”
“我說的對不起,是我替三個月前的自己道歉。”
“那時候,我想得太簡單也太自私,什麼都沒顧忌,衝出來就要和你斬緣……這是我的不對,我向你道歉。”
白雪歌認真地思考了,她覺得是自己之前的“斬緣”,才讓寧天對她如此冷淡,如果她道歉了,說開了,或許寧天就不會這麼冷漠?
果然,寧天此刻點點頭:“好,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白雪歌一喜:“那……”
然而寧天淡淡道:“我接受你的道歉,所以這件事結束了,如果你沒别的事情,現在可以走了,不要打擾我修行。”
“……你!”
白雪歌此時是真的氣到了,寧天這是不解風情,還是呆若木雞還是朽木疙瘩還是生性愚鈍……?
她都屢屢示好了,他真的一點都看不明白嗎!
“王坤,你……”白雪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,腳下踩著的地面忽然劇烈震顫起來。
原本一直沒動作的寧天直接起身,臉色嚴肅:“是雲船。”
“你們的雲船,也出事了。”
說到那個“也”字,寧天警惕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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