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寧峰為什麼又來了?
寧天皺著眉頭,還是道,“讓他去我辦公室。”
“是!”
那個通報的護衛又匆匆走了。
寧天也轉身走向行政樓。
他剛到辦公室坐下,寧峰也被護衛帶過來了。
護衛退走後,房間裡隻剩下寧天和寧峰兩人。
寧天皺了皺鼻子,他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,來自寧峰的身上。
寧峰受傷了?
寧天看了對方一眼。
寧峰的確受傷了,按照寧家的族規,寧峰受下了十三棍。
那手臂粗細的棍子砸了十三下,又沒用真氣抵擋,怎麼可能不受傷。
不過寧天沒多管,而是道,“不知道寧先生深夜來訪,是有什麼事情嗎?”
寧峰沒有回答,反問了另一個問題,“血傀門的血老,是你殺死的,還是你依靠了俗世的小型禁忌武器殺死的?”
寧天毫不遮掩,直接道,“是我殺的。”
寧峰當即深吸了一大口氣。
雖然他早已猜到了,但親自確認後依舊心驚。
血老可是元嬰巔峰!
元嬰巔峰不是地裡的大白菜!
要知道,他們寧家,也不過寥寥四五位元嬰巔峰!
其他三家,也差不多。
而寧天,居然可以殺元嬰巔峰了!
這就代表了,寧天已經站在了玉京的頂端!
這小子到底是怎麼長的?
完全是個怪物!
寧峰還記得自己第一次、在俗世帝都見到寧天的時候,那時他要殺死寧天,輕而易舉。
可現在,隻怕是寧天要殺死他輕而易舉了!
寧天看了他一眼,“你半夜來找我,就是問這個的?”
寧峰舔了舔嘴唇,才道,“不是這個。”
“我來其實是想說,三天後,不對,現在已經是兩天後了,你說你兩天後要去寧家,你能不能别去?”
“看來我放過一馬的那個林叔,把我的話帶到寧家了。”
寧天平靜地拿起一壺水,給自己倒了一杯,喝了一口才道,“我一向說到做到,兩天後我一定會去寧家,帶出我母親。”
寧峰眉頭皺起,“可你這樣會讓你母親很難做的!”
“難做什麼?”
寧峰解釋道,“我承認,你現在很強,我已經比不過你了,但寧家,不止一個元嬰巔峰!”
“你如果就這麼上寧家,你會有麻煩的,你外公是個執拗的人,他對你有殺心。”
“到時候,你出事了,你讓你母親怎麼辦?”
寧天淡淡道,“我既然敢去,就有信心,我出不了事。”
“那就是你外公出事。”
寧峰道,“可你外公出事,你讓你母親怎麼辦?你外公是她的父親!”
寧天卻嗤笑了一聲,“寧漢卿是她的父親?這世上有哪個人家的父親,會這麼對待自己女兒的?”
“把女兒囚禁在陰暗的地牢裡十幾年,這就是父親?”
寧峰一頓,隨後忍不住解釋了一下,“我知道這麼做不對,但我也知道你外公這麼做的理由,他是沒辦法的。”
“你外公不止是我和你母親的父親,也是寧家的家主。”
“寧家有族規,你母親逃婚、未婚生子、且不願意悔過,那隻有囚禁的結局。”
“族規如此,你外公無法徇私。”
寧天卻毫不在乎,“什麼無法徇私,是不願徇私吧,他害怕動搖自己的家主之位。”
“這……”
寧峰張了張嘴,忽然也不好說什麼了。
他知道,寧天說的對,寧漢卿一直推崇寧家族規,不願反抗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,就是要穩固家主之位,同時,還有維持自己的威嚴。
“但他畢竟是你母親的父親。”
寧峰咬著嘴唇,“你們兩個,不管是誰,都對她很重要,不論哪一方出事,她都會很難做。”
寧天冷聲道,“難做就難做吧,我不可能因為這個‘難做’,讓我母親一輩子待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!”
“你要知道,她不是老鼠,她是一個人,她需要自由,她需要生活在陽光底下!”
寧峰馬上道,“我可以勸你外公,讓他放出你母親……”
寧天直接嘲諷,“可你勸了十一年,沒有成功過。”
寧峰頓時無言。
寧天盯著寧峰,一字一頓道,“兩天後,我一定會去寧家。擋我者,死。”
寧峰眼皮跳當動,他當然感受到了寧天身上的殺氣。
濃鬱十足,凶煞十足!
他還想說什麼,可寧天直接謝客,“好了,我不想聽,”
“如果你沒别的話了,慢走不送。”
“我……”
寧天招呼了手下進來,“送客。”
“寧天……”
寧天擺手,“把他送走。”
那護衛站在一旁大聲道,“客人請走!”
寧峰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寧天。
寧天和寧家,有一場必然會到來的衝突,無法避免。
寧峰忽然忍不住咳嗽了起來,這一咳嗽,背後的傷牽扯到了肌肉,立馬讓他疼痛無比。
同時,劇烈的痛苦讓他醒悟了一些。
或許寧天說得對?
寧荷不是老鼠,她是一個人,她需要自由,她需要生活在陽光底下!
十一年了,該有一個結局了。
寧家那些陳腐的族規,也該有一場洗禮了。
“那我在寧家等你。”
寧峰最後說出這句話,轉身離開。
寧天看向他遠去,“兩天的時間,很快的。”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