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抬起修長的手指,像個領導,或者長輩那樣,貼心地替陸言啟整理衣領,語氣也淡淡地:“陸總為了公司真是儘心儘力,辛苦了。”
“陸董過獎了,不過都是些分內之事。”
陸竟池笑而不語,他鬆開陸言啟的衣領,轉身走了出去。
他走後,陸言啟也走了出去,隻是路過許沅身邊的時候,他腳步頓了頓,側頭看了眼許沅。
平靜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許沅臉上。
許沅抬頭,兩人四目相對,雖然誰都沒說話,但好像無形中,兩人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。
兩秒後,陸言啟抬腳走出辦公室。
許沅垂在身側的手捏的咯咯作響。
現在所有人都在逼他,包括自己的母親。
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許氏已經大勢已去了。
都完了。
——
雪又下大了,鵝毛大雪滿天飛。
江瀾坐的地方已經堆積了厚厚的大雪,封勤拿來車上的傘,替她擋住頭頂的大雪,融化的雪水化作點點滴滴的水珠順著傘沿掉下來。
他也不嫌煩,就靜靜地陪著江瀾坐著。
眼看天都黑了,她要等得人還沒出現,封勤哈著白氣道:“江瀾,你那個朋友今天上課了嗎?”
江瀾眼中同樣的茫然,她抿了抿唇,抬頭看了眼身側的封勤,看他跟自己站在這裡,心裡有些過意不去。
她比劃道:我可能記錯了,他今天應該沒上課,對不起啊。
封勤愣了愣,並沒有生氣,他笑道:“沒事,我覺得還挺浪漫的,就是有點冷。”
他的話終於讓江瀾臉上有了一絲笑意,江瀾站起身,比劃:謝謝你,不過你該回去了。
“那你呢?”
江瀾目光閃了閃,她......?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她除了這個地方,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了。
江瀾不想耽誤封勤的時間,她再次比劃道:你不用管我,你快回去吧。
封勤其實不太願意回去,說起來,自從和父親鬨掰之後,他到現在都沒回過家。
他工作也辭了,現在每天無所事事,除了睡覺就是福利院,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什麼地方。
“那好吧,這傘給你。”封勤把傘遞給她,“那我走了,有事給我發訊息。”
江瀾點點頭。
封勤轉身上了車,很快車子消失在江瀾的視線中。
她撐著傘,繼續望著校門口,或許,她並不是真的想等某個人出來。
而是,站在這裡,她才能感覺到安心,就好像,他陪著她一樣。
但是時間久了,江瀾站著站著,就忘了自己站在這裡的目的。
她看看到漆黑的校門和夜空,逐漸變得陌生起來,寒風呼嘯著,捲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亂舞。
風吹動樹枝的聲音,像鬼魅魍魎圍繞在她身邊,恐懼,也慢慢爬上了她的眼眸。
江瀾丟掉手裡的傘,轉頭便往明亮處跑去。
她在大雪中狂奔,寒風像刀子割著她的肌膚,她嘴裡吐出的白氣與空中大雪融為一體。
地平線在她眼前無限延長,她跑了很遠,跑不到儘頭。
忽然耳邊傳來刺耳的鳴笛聲,江瀾腳步一頓,轉頭看去,一輛車飛馳而來,明晃晃的大燈刺的她睜不開眼。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