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腿不停的顫抖著,越臨近死亡,那種凝視深淵的恐懼感越強。
唯有侯慶還沒個站樣,歪著腦袋,晃悠悠的抖著腿。
彷彿死的不是他,而是别人一樣。
將骨子裡的囂張,帶到刑場上的犯人,侯慶怕是第一個吧。
“執行…”
聽到最後一聲號令發下,五名士兵的槍口,瞬間冒出火花。
“砰砰砰砰砰…”
五聲槍響後,五名犯人全部應聲倒地,包括侯慶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後面。
“為什麼他們有的打頭,有的打心臟?”
寧如月還是很敏銳的,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問題。
林向東也是滿臉疑惑,觀摩槍決現場,他也是第一次。
到底是打頭還是打心臟,他也不知道標準是那個。
其中右邊三個是腦袋爆頭,左邊連帶侯慶在內是胸口中彈。
“首長,我想問下,槍決有沒有必須打某個部位的標準嗎?”
林向東帶著疑惑走到發號令的連長跟前,客氣的詢問一聲。
“按標準都是爆頭,但有的家屬想保留臉部完整。”
“所以在人道主義的情況下,我們基本都會同意。”
“左邊這兩名犯人,就是要求臉部完整。”
連長說著,還拿出一份檔案給林向東看,上面清晰的顯示著槍決要求,
“我可以去看看左邊第二個人的屍體嗎?”
林向東提了個過分的要求。
怕是不親眼看到死了的侯慶,心裡始終充滿不甘。
侯慶就這麼順利的死了嗎?
“嘖,這,按理說不應該的。”
“但臨江市委候書記,有過吩咐,如果觀摩人員想看,就給看。”
連長的這句話,剛林向東與寧如月變得更加深沉起來。
這侯鷹是有多自信?
要讓侯慶在林向東親自檢查過後,還能活過來?
真是有其子,必有其父。
父子兩的行事風格,皆是如此的囂張。
隻不過侯鷹的囂張裡帶著濃厚的底氣與自信。
兩人跨過警戒線,來到侯慶的屍體旁,清楚的看到胸口還在冒血的洞。
連長將侯慶的黑色頭套摘掉。
臉上還掛著那股囂張的韻味沒有散去。
瞪大的雙眼,彷彿有種死不甘心的絕望。
林向東下意識伸出手指,想要探探侯慶還有沒有呼吸。
他始終無法相信,侯鷹真的什麼都沒做,就看著自己兒子被槍斃?
不料,剛伸出的手,便被連長很迅速的抓住。
“這位領導,看屍體已經讓我很難做了。”
“就不要再侮辱屍體了,我的部下都是神槍手。”
“這個位置,槍響必死…”
聽到連長的話,林向東這才不好意思的訕笑一聲,收回了手指。
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侯慶的臉,真希望他的眼睫毛,或者喉結可以稍微動一下。
那就有理由藉口,在腦袋上補一槍了。
“兩位請離開吧,屍體立馬要拉去火化。”
連長將頭套再次套上,開始催促林向東與寧如月離開。
十幾分鐘後,兩人來到山腳下的車,看著軍用卡車,拉著屍體前往殯儀館。
“看來,侯慶是真的死了…”
寧如月鬆了一口氣,笑著說道,在她的認知裡,不認為那種情況侯慶還能活下來。
“叮鈴鈴…”
這時,林向東的電話響了起來,是馬安途打過來的。
“林組長,怎麼樣?看到屍體了嗎?”
馬安途直接開口詢問道。
“看到了,是真的侯慶,胸口中彈,的確死透了。”
“你的猜測不準啊,收拾收拾跟你爸一塊來自首吧。”
林向東語氣平淡的說道。
“不可能,侯鷹是絕不會讓他兒子去死。”
“殯儀館,跟著去殯儀館,火化之前再檢查一遍。”
“要是侯慶真的被扔進火爐,我二話不說,立馬自首。”
馬安途語氣有些著急的低吼道,林向東也反應了過來。
立馬啟動車子,追了上去。
此時,那輛拉著屍體的卡車內,本來已死的侯慶,猛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。
“他媽的,這空包彈是真幾把疼…”
“不過,我又活過來了,哈哈哈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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