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弘杉唇邊露出笑容,伸手停在了周黎晚的腦袋上,愛憐地撫摩了片刻:“好,你想要多少有多少,外公都給你買。”
“嗯。”周黎晚甜甜的笑著。
“晚晚!”周建國焦急的推開病房的門,快步走到病床前,病房裡溫馨的磁場頓時被攪亂了。
他身後還跟著手拿公文包的助理,讓人一眼看就知道是是剛出差回來就風塵仆仆的趕過來的。
周建國剛下飛機就接到通知,暗罵了一聲後直接就來了醫院。
真是一群沒有腦子的蠢貨,儘會給自己找麻煩。
他現在還不能得罪薑弘杉這個老東西,現在周氏正式面臨上市的關鍵時候,可不能少了薑氏的扶持。
周黎晚眼眶還泛著幾分淚意,聽到這聲“晚晚”莫名覺得憋屈,手指下意識的攥緊棉被。
她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,光影的投射下,他的面容嚴肅中透著擔憂。
這樣的眼神她從未在這個叫父親的人臉上見過。
因為無論是上輩子,還是重來的這一世,周黎晚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父愛是什麼。
五歲前的記憶她已經沒有了,但是從回到周家開始,她好像就很少見到過周建國。
他總是忙著公司的事,後來韓孝芬帶著周清雅嫁進來後,也是他們三個更像是一家人,而自己就是那個多餘的隱形人。
後來嫁給陳景淮後,更是沒了交集,兩人就如同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一般。
可這一切不代表她不渴望這份親情,否則她也不會顧及周父的感受而冷落了外公,也不會為了答應韓孝芬嫁到周家。
想到這裡周黎晚的眼神諷刺又悲哀。
這邊的薑弘衫卻看到他的寶貝乖乖,突然變得蔫了吧唧的,似乎是什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當下就受不了了,他哪能看到自己的寶貝外孫受委屈,周建國這個廢物一來,他寶貝就這麼生氣,肯定是因為他,乖乖才住院的。
他早知道這個廢物不是什麼好東西,當初要娶辛夷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的,可拗不過自己的寶貝女兒。
隻好同意,可當時他要是知道後面發生的那些事,他就是死也不會同意他們兩個結婚的。
“你們家是怎麼回事?怎麼會讓我的乖乖在家裡暈倒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,還需要我這個外公出面才能送來醫院?”薑弘衫冷哼一聲,厲聲質問。
周建國垂首:“嶽父這件事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,我一定會查清楚給您和晚晚一個交代。”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問我這個當事人更好嗎?爸爸你還要怎麼調查?不會查著查著就沒有下文了吧!”周黎晚輕輕歎口氣,語氣很是諷刺,但仔細聽又能聽出些許的悲涼。
周建國心底詫異今天周黎晚怎麼如此直接,但臉上未顯:“晚晚怎麼會這麼想呢?我要是知道誰欺負你,一定不會輕饒他。”
“是姑姑。”周黎晚靜靜盯著周建國,漆黑的眸子裡藏著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希冀。
“什麼?”
“是姑姑,她逼著我同意那個韓孝芬嫁給你,還讓我喊她媽媽,我不同意,她就把我關進房間,姑姑她明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還這樣對我,這小三還沒嫁進周家呢,姑姑她就胳膊肘往外,要是小三進了門,她不得聯合小三欺負死我啊!”
“簡直欺人太甚,我竟然不知道你們周家的人這麼霸道。把一個不入流的女人當個寶,如此輕賤自家的孩子。真實了不起啊!啊?”
周建國連忙鞠躬道歉,臉色陰沉的厲害。
“晚晚放心,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。”
撂下這句話後,周建國就轉身離去了。
他走後,周黎晚眼睛裡的光慢慢淡了下去,自始至終他都沒問一句,自己有沒有事。
現在怎麼樣了。
好像隻是來例行公事一樣,不帶任何感情。
從未擁有過的感情,想不到如此經不起考量。
既然如此,又何必心存幻想呢···
病房裡短暫的陷入了一片安靜,片刻,薑弘衫長歎了一口氣,心疼道:“乖乖,搬回外公哪裡吧,讓外公照顧你一輩子,咱們再也不受這種氣了!”
周黎晚側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,陽光居然燦爛,天空那麼湛藍,明天應該也會是天氣晴朗的一天吧。
真美好呐……
能夠重來一世真好,好想就這麼答應外公,然後陪著他頤養天年。
可是她忘不掉,上輩子慘死的痛她忘不掉。
“外公,沒關係的,如果遇到難題我就退縮的話那我這輩子都不會成長,您看著吧我一定會讓那些個欺負過我的人付出代價。”
聽到外孫的話,薑弘衫內心十分欣慰,果然身上還留著他薑家的血,有骨氣,有膽量。
這邊韓孝芬的高級公寓內。
臥室的大床房內,一對中年男女正在做情人們愛做的事。
女人放浪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,取悅男人的手段也是一個比一個刺激,絲毫看不出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。
周建國拿著雪茄狠狠吸了一口,然後將左手墊在腦後,讓他能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女人伏在自己身下,用嘴巴幫著自己疏解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。
不時伸出夾著雪茄的手逗弄幾番。
半小時過後,韓孝芬氣喘籲籲的趴在周建國的胸口,嬌滴滴的問:“還滿意嗎?”
周建國閉著眼睛,像是沒有聽到曖昧的情調。
半晌後冷著臉一把推開韓孝芬,直接做起,又抽了一根雪茄。
飄渺的煙霧讓周建國的臉顯得更加陰蟄:“老不死的東西!”
“建國你也不要同那個馬上就快入土的老東西置氣了,不值得,還氣壞了身子。”她記得那個老東西也不怎麼管薑氏的事了,基本上都是那個人。
想到這裡,韓孝芬立馬小心翼翼的試探道:“我看,薑弘衫的那個養子現在才是薑氏的真正決策者,要是能讓讓咱們的雅雅嫁過去,還用受韓老爺的氣嘛,以後整個薑氏還不得改姓周?”
周建國默默的轉過頭,目光緊緊盯著韓孝芬,死一般的沉寂,無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。
韓孝芬笑得比哭還難看,顫顫巍巍的開口:“建國,怎。怎麼了嘛?”
周建國的一聲輕笑直接打斷了韓孝芬再繼續下去:“你到事挺會想的,你覺得沈南州那個人會看得上咱們家清雅?别人不知道咱們自己還不知道,清雅那半吊子的水平!要不是老子花錢給她開那個沒用的破心理谘詢室,她到現在還在家無所事事呢!”
韓孝芬頓時有些不平,撇了一下嘴:“那沈南州那個人說到底也隻是養子,自己的身份也沒有高貴到哪去,再說雅雅也沒那麼差勁啊。”
周建國在菸灰缸了撚滅了雪茄,然後站起身直接走向浴室:“單憑他現在的手段和地位,不是我們這樣的小公司私生女能肖想的。搞清楚自己的定位,到現在連個丫頭都搞不定,還想釣個金龜婿?不要再做被日夢了!”
從浴室出來後,見韓孝芬還不肯放棄,直接黑臉道:“我讓你别想,就别想,别他媽給老子添亂。”
說完換了個衣服就離開了。
隻留下韓孝芬光著身子在床上憤恨的拿著枕頭撒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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