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弈看這人滿頭大汗的樣子,想必這些書籍都是他一路拎過來的。
“瞅你面生,兄台你是新來的吧!”書生說著行了拱手禮,“在下白應台,是書學院的學生。”
雲弈還是一身常服,身邊又沒有個書童,所以他覺得對方是把他當作那些普通官吏家的學子。
不過雲弈也覺得這樣的誤會也是有趣,隨即也沒有計較,還禮道:“在下雲亦千。”
“雲,難不成你與天家?”
“巧合,隻是巧合而已。”
白應台點了點頭,“也是,皇家的人怎麼可能會走這山道正門。”
“話說回來,白兄你這大包小簍的……”
“啊,這些都是掌佐博士所需的教學書卷,山下還有一車呢!若是兄台不棄,可否搭個手。”
雲弈心說:你這小子膽子也真夠大的,敢讓皇子給你做苦力。
“這些事不是應該有助教去做嗎?”
“亦千兄我看你不僅是新來的,還不是本地人吧!”
“沒錯,這都讓你猜著了!”雲弈笑道。
“果然!那亦千兄可知,你剛才說的助教官職幾品?”
“若是我記得沒錯,國子寺每一學院有博士一人,官五品。直講兩人,官六品。掌佐博士,助教若乾,從六品。”
“不錯!本人不才,家父乃是京城永寧縣縣丞,官八品。”白應台說到這就不再說下去了。
雲弈也是聰明人,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:“這裡可是國子寺,聖人講經授業的地方,也講官場上的那一套?”
“亦千兄你是真不曉得還是拿我開心?你這話說得叫人聽了,覺得你簡直不是本朝人一樣。”
雲弈無奈一笑,心說:不好意思,你還真又猜對了。
“行了,你幫我運這一趟。作為交換,我好好給你講講這國子寺的規矩。放心,絕對不會讓亦千兄吃虧的!”
雲弈還真想瞭解一下這國子寺的事情,而且這白應台也是可憐,於是索性幫著拎起來兩摞書冊。
“那好,應台兄可得好好給我講講這國子寺裡的規矩。”
“當然!首先我得和你說說,這國子寺下三院裡你最不能惹的幾個……”
可兩人還沒往上走出去多遠,氣喘籲籲的白應台便被人從旁邊狠狠踹了一腳,揹簍中的書卷散落在地,不少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。
“哎我說胭脂郎,昨晚為什麼不等我們就自己溜了,可叫兄弟幾個好等啊!”
雲弈轉頭一看,踹翻白應台,是同樣書生打扮卻一臉奸相的瘦高男子,身後還跟著三個長得歪瓜裂棗的小弟,都是同樣的書生白衫。
看來白應台這種打扮,是書學院統一服飾。
而那“胭脂郎”,應該對方嘲笑其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兒長相。
“劉……劉……劉大……”白應台似乎很怕那個瘦子,哆哆嗦嗦地低頭撿書,卻不敢抬頭看上一眼。
誰知那瘦子更是得寸進尺,上前一腳踩在了白應台撿書的手上,一邊碾著,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老子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?”
雲弈這時將手中的手冊放下,看著瘦子趾高氣揚的模樣,心說這下免費的苦力不就來了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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