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帝點了點頭。“周愛卿所言有理。侯泰!”
台階下方,禦林軍統領侯泰一身鎧甲,鬆開劍柄,朝皇帝拱手行禮。“臣在!”
乾帝下令。“宣雲蕾進殿!”
“臣,遵旨!”侯泰領命。
“等一下!”蕭羽朝皇帝拱手道:“啟稟父皇,兒臣剛才說過,靖王指使下人圍攻兒臣,兒臣是在自衛。父皇若是覺得兒臣做錯,兒臣認下便是,也甘願受罰。”
“請父皇將兒臣發配北境,戍衛邊關,即便戰死沙場,兒臣心甘情願,無怨無悔!”
既然去不成江湖,既然大乾現有外敵入侵,哥乾脆前往邊關,投身軍營,再把後世發明搬運過來,建功立業,掌握兵權。
高台龍椅上,乾帝微微皺眉。“羽兒,你一向文弱,怎會忽然想去北境從軍?”
“羽兒你不要急,更不要怕,朕不會無緣無故治你的罪。朕問這些,隻是想要弄清事實,也好做個評判。”
蕭羽淡淡拱手。“父皇聖恩,兒臣惶恐。兒臣身為皇子,整日渾渾噩噩,上不能為朝廷效力,下不能為百姓謀福,實在愧對父皇養育之恩,更愧對皇族列祖列宗。”
“兒臣再次請命:請父皇將兒臣發配北境,殺敵報國,保境安民!”
“這……”皇帝再次一怔。六皇子之前窩窩囊囊,唯唯諾諾,今天這是怎麼了,怎麼一個勁地想去北境從軍?
明白了。
他是被靖王嚇得,想要逃離京城。
唉,以他這個綿軟性子,怎麼可能主動單挑靖王五人!
皇帝剛剛想到這裡,一名五十多歲的老太醫邁步進了大殿,瞭解事情經過之後,看了二皇子襠部一眼,皺了皺眉,朝皇帝拱手道:
“陛下,靖王受傷之處十分隱秘,難以勘驗,若是疼痛,可用毛巾冷敷,靜養幾日,便可消痛痊癒。”
太醫話音剛落,戶部尚書胡長水追問道:“張太醫,靖王他會不會留下什麼隱疾?”
二皇子會不會從此不舉,不能人事?
鬚髮皆白的張太醫撚了一下鬍子,皺眉道:“胡大人,此事很難說。下官隻能說——有這個可能。”
什麼?!
戶部尚書與乾帝頓時大驚失色。
二皇子更是驚得張大嘴巴。“張太醫,你是說本王以後、以後——”
“啊呦,父皇,兒臣還沒有子嗣,這可怎麼辦啊!您要給兒臣做主!”
二皇子哭天搶地。
老皇帝看在眼中,愁得眉頭緊鎖。
正在這時,吏部尚書出列道:“陛下,此事已經十分清楚,靖王替陛下分憂,六皇子卻恩將仇報,手足相殘,此舉實在令人心寒心痛,臣請陛下聖斷!”
作為二皇子的黨羽,吏部尚書恨不得直接給蕭羽按上一個重大罪名,將他哢嚓了事,然而蕭羽畢竟是皇子,如何處置他,隻能由皇帝親自裁定。
吏部尚書話音剛落,幾個大臣立刻出列附和:
“是啊陛下,此等骨肉相殺、手足相殘之事實在令人心痛,臣請陛下聖斷!”
“請陛下聖斷!”
皇帝看了一眼群臣,又看了一眼蕭羽,有些無奈。
六皇子雖然是在自衛,但終究把二皇兄給打了,而且傷在要害,有可能留下隱患,這該如何裁斷?
正在這時,皇帝忽然看到蕭羽脖頸間有一道於紫,當下問道:
“蕭羽,朕來問你,你脖頸間的於紫,是怎麼回事?”
“兒臣脖頸間的於紫……”蕭羽摸了一下脖子,轉頭看了一眼二皇子。
蕭吉瞪起眼睛回視。“老六,父皇問你話,你看本王作甚!”
敢胡說八道,老子弄死你!
蕭羽面色淡淡,收回目光,朝皇帝行禮道:“啟稟父皇,今日上午,靖王前來綺羅羽,對兒臣……”
“你胡說!”二皇子大聲打斷道,“蕭羽你胡說,本王今日上午沒有去過你的綺羅軒!”
“靖王,朝堂之上,不得大聲喧嘩!”皇帝沉聲喝道。“蕭羽,你繼續說。”
“是。”蕭羽再次朝皇帝行了個禮,之後氣定神閒看著二皇子道:
“靖王前來綺羅軒,對兒臣說:大乾大敵當前,南方又發大水,父皇為此操碎了心,兒臣身為皇子,卻整天苟活宮中,貪圖享受,實在丟儘皇家顏面,更不配做父皇的兒子,甚至不配活在這個世上。”
“二皇兄,這是你的原話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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