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便帶人去了銀行。
卻沒想到,剛見到銀行行長,便聽見他道:“蘇小姐,譚公館前日向銀行借債五萬銀元,下月十五日需準時償還。”
蘇清顏心底一沉,問道:“那譚公館戶頭總共還剩多少錢?”
令蘇清顏沒想到的是這負五萬隻是一個開始。
譚家軍在前線作戰,軍費要得又急又頻繁。
蘇清顏又剛剛上手。
手忙腳亂,完全顧不過來。
從前她隻一心讀書,寫寫文稿,對於做生意一竅不通。
現下,賬本擺在她面前,她完全看不懂。
譚父在軍隊休整之餘,發現新一批軍費和物資遲遲未到。
便派譚驍南親自回去檢視情況。
譚驍南風塵仆仆地趕回來,眼睛裡滿是血絲。
但烏黑的眸子仍舊十分有神。
“驍南,你可算回來了,辛苦了。”蘇清顏見譚驍南迴來,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不料譚驍南臉色並不好看:“軍費物資為何遲遲不到?”
“你可知,晚到一日,前線的戰士們就要多捱餓受凍一日。”
蘇清顏將情況和盤托出。
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我也是沒辦法,前幾批軍費已經是我將父母為我準備的嫁妝拿去變賣得來的。”
“再要,我是真拿不出來了。”
聽著這些話,譚驍南微微蹙眉。
“譚家商鋪的盈利呢?”
蘇清顏哪裡會說自己連賬本都看不懂。
她隻是沉默。9
譚驍南的目光在蘇清顏身上流轉片刻,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好半天,他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“辦個募捐會吧。”
……
陸公館。
在陸桑桑的打理下,雖然陸家不複從前的光鮮奢陸,但也算是敞亮能住人了。
陸桑桑在院子裡種了一大叢玫瑰,這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。
此時她正提著水壺,給玫瑰澆水。
“小姐,譚公館送來了募捐晚會的請帖,邀請您明天晚上去參加。”
小桃拿著請帖走到陸桑桑跟前。
義憤填膺道:“譚公館那樣對咱們,咱們沒必要去給他們送錢!”
陸桑桑搖搖頭。
“譚家是譚家,軍隊是軍隊,不可混為一談。”
“你要知道,不論譚家軍還是陸家軍,都是為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在抵抗敵寇,我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小桃歎息:“明白了,小姐。”
翌日晚上。
燈火璀璨的譚公館內,譚驍南由蘇清顏挽著,端著酒杯迎客。
被邀請的客人們都來得差不多了。
但陸桑桑卻遲遲不到。
今天這場晚會,如果陸桑桑不來,那麼便算是浪費了。
譚驍南時不時地望向門口。
但大門始終沒有出現那一抹他盼望的身影。
蘇清顏心中不悅,對他柔聲道:“驍南,舊時代的女子因常困於內宅,多數心胸狹窄,如果陸小姐不來,也是正常的事。”
一旁追捧蘇清顏的富太太們也紛紛附和。
“是啊,這陸小姐從前仗著有陸家那般飛揚放肆,如今淪為棄婦了,竟還這樣孤傲?”
“還是少帥有福氣,能得咱們知性得體的大才女蘇小姐為妻!”
若是在平時,譚驍南隻覺這些話適用。
可前線吃緊,這些話就尤為刺耳。
他這才深刻地體會到陸桑桑的重要性。
因為關鍵時刻,再好聽的名聲,也比不上真金白銀。
就在這時,聚光燈打在了大門口。
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身穿著黑色龍紋緊身旗袍,搭著一件黑色的貂毛披風,一頭波浪捲髮風情十足。
這不是陸桑桑又能是誰?
“林染,你回家了。”譚驍南上前,對她笑道。
未等陸桑桑回答,便有一陣腳步聲傳來。
陸桑桑身後緩緩走來的男人眉眼俊傲,身軀修長,黑色的軍袍帶來的是無儘的威壓。
“譚少帥慎言,林染是我的未婚妻,譚公館可不是她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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