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在靜園出生的男丁都會建一棟别墅。
園子裡人很多,但真正喜歡許靜安的沒幾個,下人都知道她是鬱辭的便宜老婆,表面上對她客客氣氣的,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嫌棄……
鬱辭洗完澡,接了個電話,對電話那邊的人說:“悠染,别怕,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他的語氣特别溫柔。
他匆匆換好衣服,走了。
許靜安聽著外面的隱約傳來的汽車引擎聲,心底微脹。
跟她那年親眼見到的一樣,鬱辭最溫柔的那一面,全都給了紀悠染。
剛結婚的時候,許靜希望時間過慢一點,好讓鬱辭看到她的好,知道他對紀悠染愛深意重後,她反而希望離婚那一天早點到來。
要不是爺爺讓她堅持五年,許靜安早就離婚走人了。
她不屑於搶不屬於自己的男人。
雙向奔赴的才叫愛情,單向奔赴的那叫舔狗。
她也曾經有一段時間舔過鬱辭,後來醒悟了。
不做舔狗,還有自己,做了舔狗,連自己都沒了。
許靜安撥出一個號碼,電話那端接起,清亮的聲音傳來。
“侯老,是我,小滿,對不起,這麼晚還打擾您。”
“嗬嗬,人老了,睡不了那麼早,你找我有什麼事啊?”
“侯老,我想唱戲,能不能麻煩您老引薦一下,我想進雁城劇團。”
“好啊,想唱戲就好,你不唱我都覺得可惜,過些日子我去雁城……”
……
雁城連綿下了一個星期的雨。
許靜安坐在工位上,雙手靈活地在鍵盤上敲擊。
宋婷走過來,站在她和肖綃的工位中間,說:“五月期刊要增加鬱總的人物專訪,許靜安,你配合肖綃,把訪問提綱做出來。”
許靜安點了一下頭,肖綃氣鼓鼓地說:“經理,你能不能安排另一個人?她隻是個大專生,每次都寫不出有深度的稿子來,都得我辛辛苦苦改稿,還不如我一個人陪你去。”
因為偏科嚴重,許靜安高考數學考了個墊底,靠著逆天的語文和曆史,許靜安勉強上了雁大專科線。
以許靜安這樣的條件,想進大企業如同登天,時光集團是破格錄取。
雁城大學漢語言文學係大專生VS藤校生物係女博士,中間是不是隔著迢迢銀河?
完敗!
許靜安的思緒慢慢飄遠。
宋婷笑著說:“别廢話,就這麼安排了,你是組長,你帶著點。”
肖綃噘著嘴,衝許靜安翻了個白眼。
許靜安笑笑,軟綿綿地說:“肖組長,麻煩你了。”
她的態度實在是禮貌且謙恭,肖綃張開的嘴閉了回去,不滿地嘀咕了一聲。
下午宋婷和鬱辭的秘書敲定采訪提綱,將專訪時間定在隔天上午。
隔天上午。
許靜安第一次走進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,
白黑灰三色的辦公室,透著濃濃的性冷淡風,和鬱辭這個人的底色一樣。
冷靜,冷漠,冷酷,很不近人情。
彼時,鬱辭坐在辦公桌後面,目光專注地看著電腦。
“鬱總,您的專訪時間到了。”
鬱辭頭都沒動一下,語氣淡淡道:“十五分鐘。”
十五分鐘,哪夠?
宋婷有點急,大著膽子說:“鬱總,十五分鐘太少了,專訪……”
鬱辭眼皮都沒動一下,“那是你的問題。”
宋婷待要張口反駁,許靜安扯了扯她的衣服,低聲說:“宋經理,就十五分鐘吧。”
鬱辭抬眸,在許靜安身上停留了半秒。
“别問廢話!”鬱辭起身走出辦公桌,坐到沙發上。
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,一手隨意放在膝蓋上,姿態有點散漫。
許靜安拿出準備好的錄音筆,打開放到茶幾上。
肖綃翻開采訪提綱,剛開口,鬱辭一個涼涼的眼神飄看向她,她面色一白,說話結巴起來。
宋婷瞥她一眼,做了個手勢,衝許靜安說:“你來!”
許靜安淡定地拋出第一個問題。
與平素的沉默話少不同,鬱辭侃侃而談。
“您從小就被家裡寄予厚望,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,外界特别關注您的感情狀況,可以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嗎?”許靜安做完鋪墊,突然問出:“鬱總,請問您有喜歡的人嗎?”
她攥著采訪提綱的手微微收緊,指關節泛白。
就當最後試探一下,如果他放下以往那段,她可以再努力一下。
宋婷和肖綃不安地看著鬱辭,這個問題采訪提綱上沒有,恐怕要惹惱這位冷麪冰王。
“有,很喜歡!”鬱辭眉頭皺了皺,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。
許靜安笑道:“那女孩真幸運,外界傳您曾交往過一個女朋友,一直在等的就是她嗎?”
鬱辭的眸子瞬間變得幽暗深邃,表情有些意味深長。
宋婷連忙打圓場,“鬱總,請您理解一下,讀者對您的個人感情問題太好奇了,她隻是代表讀者在問。”
“是這樣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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