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倆的關係是在鬱辭回雁城後發生變化的。
那一天,鬱辭突然來翡翠灣,碰到正在浴室洗澡的她,精蟲上腦,要了她。
第二天早上,他甩給她兩萬塊。
鬱辭把夫妻間這事變成一場情色交易,亦是警告,讓她有自知之明。
許靜安覺得自己也挺賤的,鬱辭明碼標價用錢買她,她用老爺子當藉口,其實是沒捨得離開。
鬱榮生早就說過,哪一天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,隻要她提,同意他倆離婚。
許靜安一方面存在妄想,一方面也怕傷了鬱老爺子的面子。
五年前,她心懷竊喜撲進這樁婚姻,以為那陽光少年依然如絢麗的光,會照亮她灰暗的世界。
其實記憶中那如暖陽的少年早就不在了。
他變成男人,不再愛笑,堅硬且冷酷,
他也有了自己心愛的人。
一抹濕涼順著太陽穴蜿蜒進鬢髮。
翌日。
許靜安上班路上買了避孕藥,匆匆趕到公司。
兩年前,她大學畢業找工作,鬱家奶奶直言不準她拋頭露面去唱戲,讓鬱榮生安排她進了時光集團。
下班的時候,南知晚約許靜安吃飯,定在時光旁邊的食府。
沿著長長的走廊往裡走,許靜安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她腳步一頓。
“小四,悠染要回來了,和你那個便宜老婆什麼時候離啊?”
“鬱爺爺怎麼想的!放著大把優秀的不要,給你找了個那樣的……最低配。”
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,語氣裡滿是無奈:“還有三個月,就解脫了!”
離婚對鬱辭來說,確實是解脫,用清白之身迎接紀悠染的迴歸。
許靜安心口傳來一陣刺痛。
“怎麼說人家都跟你五年了!”另一道聲音響起。
男人冷笑一聲,“當年面都沒見,她就答應了老頭子,不圖錢圖勢難道圖愛?不過是個把婚姻當跳杆的撈女!”
“你和悠染不也有個五年之約嗎?”
鬱辭的嗓音突然柔和起來,“陸三,别亂開玩笑,我和悠染……”
“小四,你倆也真可憐,硬生生被你家老頭子拆散。”
許靜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,心中一陣黯然。
四手聯彈驚才絕豔,她確實應該悄悄的禮貌退場。
時至今日,許靜安也沒想通,鬱榮生為什麼把自己推出去截胡。
她想過自己可能充當了鬱榮生的棋子。
包房裡傳來陣陣歡笑聲。
許靜安提起沉重的雙腳,朝前面走去。
在鬱辭那個傲慢的圈子裡,她不過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……一個笑話!
這個餐廳許靜安常來,可她滿懷心事,愣是繞了好幾圈才找到自己訂的房間。
南知晚看著她走進去,笑著站起來張開雙臂擁抱她。
許靜安在她的笑容裡發現了一絲黯然,微腫的眼皮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。
“怎麼啦?”
許靜安放下拎包,摟住她肩膀,直直地看進她眼裡。
南知晚說男朋友出軌了,她翻看了他的手機,實捶,吐了,噁心了一整晚。
她和男友是彼此的初戀,六年戀愛長跑,見過雙方父母,計劃校服到婚紗,結婚已提上日程……
真閨蜜,失婚失戀都能湊到一塊,隻能說這世界渣男當道。
南知晚酒量好,喝到微醺,而許靜安兩杯的酒量,趴在桌上醒酒。
喝醉的許靜安話有點多,問南知晚:“我是不是該狠狠訛鬱辭一筆?”
不狠狠訛一筆,多對不起“撈女”這兩個字!
她明亮的眸子有些黯淡:“在他們眼裡,我是草履蟲,是撈女,知晚,挺侮辱人的是不是?”
南知晚嚷:“滾犢子!”
暮色四合,倆人勾肩搭揹走出食府。
“晚晚,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。”許靜安半醉,抱著同樣半醉的南知晚。
南知晚冷笑,趴她肩上說那男人她不要了,要搬家。
許靜安笑得眉眼彎彎:“我幫你啊。”
南知晚:“東西不多,我自己搞定,臭男人滾一邊去,隻會影響搞錢的速度,咱以後專心搞事業。”
鬱辭一出食府,就看見一臉漾笑的許靜安,對著某輛已經離開的出租車揮手。
那樣惹眼的笑晃到了他的眼睛,他突然恍惚了一下。
朋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笑道:“喲謔!小蠻腰,長相亦純亦媚,小四,你也喜歡這款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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