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也沒留下紮眼,又晃悠悠地離開了。
她這一走,其他人也就沒什麼心思過來打探情況了。
江夫人扭頭瞪著趙宛舒,冷冷道,“這燕北城可不是旁的地方,容不得你放肆。你方才是想威脅我是吧?”
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配不配攀附我們江家!當初可也是你說的,斷然不會跟我們江家有牽扯,也不會再上門來。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……”
趙宛舒聽得直翻白眼,她揉了揉冰涼的耳垂,忍不住回了句嘴,“江夫人,現在可是你找上門。還有,腦補是病,沒事多吃點藥!”
江夫人被她堵得一噎,她咬牙道,“你當我想來找你……”
若是可以,她恨不得離趙宛舒遠遠才好,絕不叫她闖入自己眼裡。
可眼下她也是帶著任務過來的,“我且問你,王妃娘娘得的是什麼病?她當真是你治好的?你什麼時候學的醫術,我怎麼不知道?”
她劈裡啪啦地連問了一大串,直砸得人頭暈目眩。
趙宛舒隻回了四個字,“無可奉告。”
“趙宛舒!”江夫人被她氣得惱火,她不知道以往懂事聽話的趙宛舒怎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。
以往江逐月提過一嘴,但她根本沒放在心上,畢竟十幾年來,趙宛舒就像是她手裡乖巧的一隻狗,從來是說東不往西的,哪裡有過半分叛逆。
唯一的一次還是她最後一次在燕北城見到趙宛舒觸底反彈,抓了江逐月威脅自己那次。
但她隻以為那是兔子被逼到極致,反口咬人!
直到此刻她才感覺有些怪異,似乎從她今日看到趙宛舒第一眼起,她就對她毫無尊重順從之意。
“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?”
趙宛舒不想跟她掰扯,她不耐煩道,“我從來就是這副模樣。你到底想乾什麼?這裡是王府,可不是你們江府,能夠任由你胡作非為。你再胡攪蠻纏,信不信我鬨將起來,叫王妃知道了,丟臉的可是你們江家!”
“你——”江夫人見趙宛舒竟這般強勢,不由氣得倒昂。
她居然被個黃毛丫頭給拿捏住了!
以往她可都是恭恭敬敬給自己磕頭賠禮的,哪裡有過這般硬氣的時候!
可現下她卻拿王妃威脅自己!
今日在場不少有名望的人家,若是叫人瞧了笑話,回頭江臨川不得撕了她才是!
她喉間都湧上血腥氣,半晌,她才咬牙忍下怒氣,慢慢道,“我不過是問你幾句話,你倒是氣性大。這樣今後如何嫁人?侍奉公婆!”
“那就不勞您費心了。您這樣的人都能尋到人家,我這有什麼好操心的?”趙宛舒譏諷了句,“再說了,你窺視王妃病情,所謂何事?這可是天家媳婦。你若是非要我回答,我可得先問過王妃本人才好。”
王妃生病的事情,府中一向掌控得嚴格,雖然外頭都曉得她病了,但卻具體不知道生的什麼病!
便是進出的大夫禦醫都是封了口的。
江夫人打探訊息的事情要是傳出去,叫王妃曉得了,可不得讓她喝一壺的!
江夫人:“你這孩子,我不過是說一句話,你卻是杠了我十句。罷了,我過來是替你父親說一嘴,他擔憂你在王府住得不痛快,讓你得空回家一趟。”
“再來,你祖母向來疼你,近來入冬後,她就頻頻身體不適,她老人家年紀大了,就愛看著孫輩環繞膝前,也是唸叨你的。你父親便讓你也過去瞧瞧!”
頓了頓,她冷冷道,“你可以不認我。左右我們沒什麼母女緣分,但你父親向來待你不薄,你入燕北城卻過門不入,未免太過寡情。”
江夫人嘴裡是沒句好話,但好歹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她跟趙宛舒之間早沒了情分,有的不過是孽緣。
今天若不是丈夫拿捏著女兒,她還真不願意傳這個話!
不過,趙宛舒若是真敢住下,她自是有手段叫她知道知道好歹!
趙宛舒是不耐煩應對陰陽怪氣的江夫人,但對於江家其他人,她的感情卻很複雜。
她的所有情感和記憶都是來自於早逝的原主的,在原主記憶裡,江夫人對她苛責居多,江祖母那人出場的不多。
至於江老爺江臨川這個人,原主與他打的交道不多,但原主對其卻充滿了孺慕之情。
每每想起他,心裡都是充盈的崇敬。
唯獨的幾次,江臨川雖話不多,但也會說些關切的言辭,但卻不是江明衡那般單純的維護,到底是經曆過家族起落的人物,不是個能一言概述的人。
趙宛舒摸了摸胸口,緩緩開口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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