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宛舒卻聽出劉嬤嬤話裡的深意,她初始就覺得很是違和,此時見她話語含蓄,頓時就反應過來,“劉嬤嬤,你們府中莫非不打算認我二伯?”
趙三河一怔,“什麼?你們不是來認我二哥的嗎?我二哥不是你們家的親兒子嗎?”
倒不是趙三河想要攀附,他是希望過得辛苦的趙二湖能夠有個好的未來,而不是被絲毫不心疼他的趙李氏當牛做馬的呼來喝去。
他盼著他能找到真正的家人,享受真正的天倫之樂,也許有了親生爹孃的疼愛,他的性子也能改正一些,也會有親人為他盤算好日子。
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過得渾渾噩噩。
劉嬤嬤避讓開他們的問題,隻回道,“我私下有些話想跟趙二爺說,勞煩騰個位。”
趙三河見她避而不答,哪裡肯答應這樣離去。
趙二湖是什麼軟和脾性,他能不知道?
他見趙家不是為趙二湖打算的,甚至可能還私下說些不知道什麼的小話,生怕他吃了悶虧。
他立刻就道:“有什麼話,大家都在,敞亮著說不是更好?我二哥是個良善性子,如今又有傷在身,我與我二哥便是沒有血親關係,也是感情深厚,親如一體的。你與我說,也是一樣的,是不是啊二哥?”
趙二湖有些恍神,聞言,他磕磕巴巴地應著,“是是是,沒什麼話是我三弟不能聽的……”
劉嬤嬤蹙了蹙眉,想說什麼,卻又忍住。
她雙手交握於小腹,語氣嚴肅道:“你們既然想聽,那我也便說了。”
“夫人一來是讓我確認老爺的血脈,二來呢,也是讓我來傳話。”
“夫人說,她知道會讓趙二爺吃委屈,但是,為了以後總是得忍一忍的。”劉嬤嬤昂起頭,“她讓趙二爺把這件事,包括你們都瞞下。趙二爺今後的銀錢花用,夫人都不會虧待了,夫人在燕北城有一處陪嫁宅院和陪嫁鋪子,趙二爺可自去那邊住下生活。”
“隻是,不得允許,莫要往安京去。更不要與人提起這樁事!包括在座的各位,都是如此,我們夫人自有謝禮!”
她話語說得輕飄飄,甚至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然,聽得趙三河火氣連連。
“夠了!”趙三河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,“說白了,你們就是想拿錢拿鋪子打發了我二哥。怎麼,你們趙夫人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要了?甚至能容著母子分離?還什麼不要往安京去,你們直接說,死生不複相見不是更好嗎?”
“你們既不是來認親的,何必這樣來羞辱我二哥!走,都趕緊走!”
趙三河沒想到趙二湖的親孃,竟然不肯認他!
那這樣一來,趙二湖算什麼了?
他條件反射去看趙二湖,果然看趙二湖一臉茫然和沮喪,他甚至連悲傷都做不出來了,隻是悶悶不樂地垂下了頭,半晌都沒動靜,連回覆劉嬤嬤都不曾有。
趙三河心裡愈發來氣,他自己也不好動劉嬤嬤,隻能喊人來把劉嬤嬤給請出來。
劉嬤嬤何曾被個農戶這般下臉子,她也不高興了,甩了甩袖子,她惱怒道,“不需要你們趕!我自是會自己走。哼,我哪裡羞辱趙二爺了?我們夫人也是有苦衷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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