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與那趙大夫、趙大夫本就有過節,娘您如今卻、卻為了我的病情,就、就這樣膈應、膈應阿月,難免她、她多想。”
“而、而且,阿月年少歸家,與家中爹孃兄弟姐妹也、也也難有親近,她想與、與趙家先生親、親近,可對方卻、卻因著趙大夫,對她很是責、責備。”
“娘,阿月也不、不容易的。她若是這、這樣兒回去,肯、肯定會被她爹孃罰、罰的,還會被恥、恥笑。至少、至少……不能這樣趕、趕她走吧,這樣太殘、殘忍了!”
柳蕊本來還想替江逐月辯駁兩句,結果對上她娘那雙犀利鋒銳的眼眸,頓時餘下的話就吞回了腹中,很是忐忑的攥緊了手絹。
柳夫人見到自家閨女這副傻白甜的模樣,當真恨鐵不成鋼。
“你瞧瞧,你瞧瞧你說的什麼話?”
“是,江逐月來了咱們家後,的確是事事與你親近,事事與我尊敬,我原也以為她是個好姑娘,隻是有些小性子嘛,小姑孃家的難免有小心思,好好兒教導便是。”
“但是你看看後頭她做的什麼事兒?就因為兩句口角,都能對小光那樣兒的小孩兒下手……”
“那,那是素、素衣做的……”柳蕊小聲辯駁。
“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若是江逐月禦下有方,言辭端正,那素衣不過是個丫鬟,還能越過主子做這事的道理?”
“我且問你,若是今兒個你被個孩子冒犯了,你是揭過,還是教唆丫鬟把人毆打一頓?”柳夫人問道。
柳蕊瞠目結舌,一時無言。
她當然不會讓丫鬟打人,哪怕那孩子罵得難聽,自有長輩做主,哪裡能輪得到她出手教訓,隨意傷人!
柳夫人看她表情就知她所想,語氣和緩:“你看,你心中自有了定論。”
“丫鬟做的,也不過是主子教導的罷了。我且告訴你,若是咱家出這種背主添麻煩的丫鬟,自是要打一頓發賣了的。這不是給主子出氣,是給主子結仇。”
“她們曉得小光什麼身份嘛?就敢動這樣的手。你當你阿煜哥是那麼好相處的?若是換了從前,今兒個咱家就隻有給她江逐月和丫鬟收屍的份兒。你得謝謝你阿煜哥看重咱家!”
柳蕊縮了縮脖子。
她當然曉得蕭承煜的脾性。
換成以往,她家都能被掀翻了過去,哪裡是說兩句就能揭過去的。
“就這樣了,你還她辯駁?你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?”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。
若不是這是親女,此刻她都能大罵豬腦子。
柳夫人怒道,“她委屈什麼?是咱家虧待她了?”
“她但凡有哪裡不順心的,自與我說就是,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是哪個意思?純心膈應人啊!”
“還有,她與自個兒家人不親近,與你何乾。所有感情都是處出來的,她拿真心換真心,都是血脈骨肉,哪裡沒有情分?”
“若是江夫人他們真不疼她,如何會想儘辦法送進咱們府邸裡來教養?她何臉敢說此言?端是令人寒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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