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來嘴笨,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話轉圜,隻是緊張地咬了咬唇角。
半晌,見對方還是沒反應,她低聲說了句抱歉,就起身要走。
結果她才起身,手腕就被抓住了。
她驚喜地回頭,“阿月!”
江逐月扭過頭來看她,凶巴巴道,“怎麼,才來就要走?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待在你們柳家是礙眼的?那成,我這就走!”
說著,她就要翻身而起去收拾細軟。
“别,阿、阿月,我我我什麼都、都沒說,我不想、不想你走!”柳蕊連忙抱住了她的胳膊,製止了她的動作。
“阿月,你、你不要、要走!”
江逐月順勢坐回床上,她眼眶微微一紅,“這是我能做主的嗎?今天你娘都那麼明目張膽趕我走了,我哪裡還有臉!”
“我知道,你們一個個都喜歡趙宛舒,誰讓人家醫術高明,救了你爹呢?而我呢,我隻會闖禍,又不如人家說話好聽,手段高明,我算什麼,我走了也好,免得礙了人家的眼。”
“我隻是捨不得你啊,我若是走了,以後就不能日日與你玩耍陪伴了。我府中也好,外頭的貴女們也好,都沒有如你這般的貼心小姐妹。”
這話說到了柳蕊的心坎兒裡,她忍不住攥住了江逐月的手,“阿月,我,我也是……”
“你不、不礙眼的,我娘肯定是、是誤會了。我、我會替你、你解釋的!你彆著、著急……”
江逐月聽她結巴聽得很是艱難,更何況此時她腦子就發麻,聽她說話更好發木。
但偏偏她得隱忍。
她勉強扯了扯唇角,“你應該也知道了吧!你娘把我禁足了,不準我隨意出入打擾趙家人。我其實不過是想去跟養父打個招呼,我許久不曾見他了,好歹有父女之誼,我總是得儘儘孝道的。”
“結果趙宛舒一來,我養父又把我罵了通,還說我狼子野心,忘恩負義。我是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,竟惹得他這般厭棄……”
說著,她是真委屈哭了。
柳蕊光是聽著就為她難受,親如生父的養父竟為了其他閨女嗬斥自己,這該多痛苦。
她口舌笨,說不出什麼好聽的,隻能拍著江逐月的背給她順氣,一邊說著,“彆氣别哭……我、我心疼你……”
江逐月忍不住抱著她哭了一場。
雖然她看不大上柳蕊,但不得不說,她實在是個不錯的傾訴對象,因為腦子總是太笨,總是能被她哄得團團轉,讓她頗有成就感。
好半晌,她才推開柳蕊,醒了醒鼻子。
她甕聲甕氣道,“讓你見笑了……”
“不不不,我,我很高興……因為我們是、是朋友,阿月才肯、肯抱著我哭啊!”柳蕊回道。
江逐月愣了愣,片刻後,她勉強扯了扯唇角,“啊,是啊。”
她不想看著柳蕊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,别開眼,裝作低頭擦淚的模樣,漫不經心地轉開了話題。
“阿蕊,趙宛舒是不是抓住了你孃的把柄?不然,柳夫人那麼傲氣的人,怎麼事事都聽從她的?”
柳蕊怔忪地撓了撓臉頰,“倒,倒不是。是,是我娘希望、希望她給我治、治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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