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頓時閉嘴不言。
任憑誰都能看出來,此時的李淵正在氣頭上。
看著就說了一句話就被拖出去斬殺的左丘,大殿氣氛瞬間凝重起來。
自開國以來,這可是李淵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殺大臣。
等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,眾人才見到身穿紫色蟒袍,頭戴綸巾的李玄昂首而入。
“兒臣李玄,拜見父皇!”
“起來吧,看座!”
兩個小太監慌忙將一張椅子擺放在了最前方。
這一幕又狠狠地抽了一下眾人的心。
強如太子和秦王上朝的時候都要恭敬地站著,裴寂和蕭瑀這種李淵的老友更不例外。
而一個不顯山不漏水的大皇子,突然間有此殊榮,這讓誰都有點懵圈。
“玄兒,你對金榜之言,如何看?”
自從李玄上一次獨自說出自己的見解之後,李淵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。
李玄的話雖然沒有明說,但是其言責在諸皇子之間倒是說出了李淵的心聲。
而最重要的是,這第二次金榜之言是否與第一次有著莫名的聯絡?
若是有的話,又該如何解讀?
李玄環顧一週,不慌不忙地道:“啟稟父皇,兒臣多年不曾上朝,從不關心朝堂之事。”
李淵嗯了一聲:“不在朝堂也是少了諸多條條框框,跳出事外,更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。”
李玄淡笑起身:“兒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父子之間有何不能言語的?”
李玄瞄了一眼站在群臣中間的劉文靜,笑道:“捕蝶郎被殺,十具屍體懸掛在鬨市街頭,此事劉大人該如何解釋?”
李淵瞬間冷目地望向劉文靜:“真有此事?”
劉文靜慌忙跪在地上:“陛下,罪臣也是剛剛得到訊息,說捕蝶郎一個據點被端,十幾人死於非命,微臣.......”
“混賬東西!”
李淵氣呼呼地站起身來:“劉文靜,朕將捕蝶郎交給你是讓你玩的嘛?”
“陛下,且聽老臣一言。”
“閉嘴!”
李淵臉色鐵青:“這是長安城,是朕居住的地方,捕蝶郎是大唐精銳,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十幾人,劉文靜,你那張嘴是出氣的嗎?”
劉文靜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。
李世民慌忙道:“父皇息怒,此事孩兒也是剛剛知道,已經著刑部和捕蝶郎排查此事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!”
李淵重重地哼了一聲後:“先跪著吧。”
李玄突然跪倒在地,抽泣道:“父皇,兒臣以後若是不能侍奉左右,還請父皇多多保重身體。”
“玄兒,你這是何意?”
李淵大驚,群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難道這大皇子得了什麼重疾不成?
可是沒聽說李玄得病的事情啊,再說了,這看上去生龍活虎的,哪像一個病痛之人?
李玄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:“還請父皇明察。”
小太監恭敬地將東西呈現給李淵,打開看來,李淵臉色大變:“李玄,你好大的膽子!”
金刀令牌?
金刀令牌,龍袍加身!
這東西别說是李淵見了,就算是其他大臣見了也會冷汗淋漓。
大唐建國才多少年,難道這大皇子要行不軌之事不成?
這一刻,群臣心思百轉,紛紛想到了金榜第一次出現時候的情景。
“武德九年,禪讓皇位。”
難道就應在此時?
而且聯想到剛才李玄突然說起捕蝶郎被殺的事情,難道?
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老狐狸的。
朝堂之上本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,一點點的小事情隻要機會巧合總會被無限放大,直到致對方於死地。
“父皇,且聽孩兒一言!”
李玄歎息一聲:“兒臣自知德不能與二弟相比,武更不能與三弟相論,所以甘心在府中過著安定生活,不結交大臣,必不落人口實,不結黨營私,必不會引起猜疑。兒臣隻想做個盛世王爺,卻沒想到有人竟然在我府中埋下這金刀令牌!”
“父皇,這是有人想要轉移注意力啊。”
李玄叫屈喊冤之後直接拋出了一枚炸彈。
有人要陷害自己。
李淵深吸一口氣:“你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來。”
“那日劉文靜帶人入我王府,二話不說就先殺了我兩位護院,我從皇宮回去之後,突然有黑衣人在我王府鬼鬼祟祟,兒臣書房被翻得不成樣子,後來府上家奴更是從我王府假山處挖出了這金刀令牌!”
“父皇,兒臣所言一切皆是事實!”
李淵深吸一口氣:“去你王府行刺的黑衣人是何許人,可看清楚了?”
“捕蝶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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