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上蒼之言在於警醒,以天語提醒父皇在接下來一年時間勤政愛民,禮賢下士,威加域內,這樣才能使皇位永固,讓我大唐千秋萬代!”
“再說了,在位九年,禪讓之說也不過是天道按照天命推之,可是父皇既然能有勇氣除暴隋,興民政,辦科舉,使民休養生息,此種種皆是仁政之舉,所以兒臣倒是認為,天道之言,不用過於在意。”
李玄說完,淡淡地看了一眼李世民,語氣冰冷又意有所指:“長安城內最近很不太平,妖獸肆虐,白蛇淩路,這說明長安城內必有禍患朝綱,動搖國本者。”
“兒臣覺得,父皇若是能將注意力多放在諸皇子之間,我想這禪讓之說必然會不攻自破。”
諸皇子之間?
李淵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秦王和齊王身上。
若是說這裡面誰最可能讓他禪讓,那無非就是這二人了。
太子李建成不著急,他既然是太子,那這皇位必然是他的。
元吉是太子的人,自然不會做出不利於太子的事情,難道是秦王?
這個大唐的無雙戰將,替他打下萬裡疆土的兒子,難道會在武德九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成?
殺兄?
李淵強忍著內心的顫抖緩緩閉上雙眼,手指輕輕地在龍椅上敲動著。
沒有人能猜測到他的想法,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臣子看透他的內心。
可是這兩年以來,秦王的所作所為皆在他的耳目之下。
天策府擁有大唐數十名戰功彪炳的虎將,更擁有著恐怖的文士班底,就算秦王沒有反叛之心,那些臣子呢?
而李玄的話也在太子和秦王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!
這個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哥,沒想到竟然是最能打動父皇心的人。
許久之後,李淵緩緩吐出一口氣:“裴寂,蕭瑀留下,你們都散了吧。”
“微臣遵旨。”
“兒臣遵旨!”
大殿之外,群星閃爍,此時已達深夜。
李玄故意走在群臣之後,抬頭望向天空中那隱藏在雲層之間的金色卷軸。
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啊。
可是接下來自己該如何使用?
“大哥!”
李玄順聲望去,隻見李建成從身後快步走了過來,神情恭敬地道:“見過大哥。”
李玄淡笑道:“你現在可是太子,這一禮我可受不起!”
李建成長歎一聲:“兄弟我一直想要去府上看望哥哥,隻是自入長安以來,朝中大小事情太多。”
李玄對於李建成的示好隻是淡淡一笑:“理解,畢竟你是太子。”
李建成長出一口氣道:“大哥對卷軸之事如何看?”
李玄看著李建成,突然一笑:“虛無縹緲之說,不能蓋棺定論。”
看著李玄獨自離去,李建成眼神中閃爍著說不出的光亮。
“太子哥,這李玄什麼意思?”
李元吉陰鷙的臉上露出一絲殺意:“我看他就是危言聳聽,保不齊和那李世民一樣,覬覦皇位,巴不得父親聽進去他的讒言,好讓他漁翁得利!”
李建成倒是搖頭道:“李玄此人在朝堂之上根本沒有根基,而且三十年來他從來不與任何大臣私交,所以此人說的話應該是最中肯的。”
“太子哥的意思是這金榜卷軸上所寫的東西是真的?”
李建成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:“武德九年很快就到了,若真是如此的話,你覺得是李玄的威脅大,還是李世民的威脅大?”
李元吉眼中閃過一絲厲芒:“大哥,以我來看,我們不如直接動手將李世民殺了得了!”
“不行!”
李建成臉上閃過一絲掙紮:“世民可是我們一母同胞的兄弟,我們怎麼能對他舉起屠刀?”
“太子哥,你就是太仁慈了,那李世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能不知道?”
“自從父皇進入長安之後,你主政朝堂,他可是經常帶兵出去打仗的,現在軍中的將領隻認他,不認其他人,長此以往,我大唐兵馬十有八九就要成了他的私人軍隊了!”
“行了,不要再說了!”
李建成深吸一口氣:“此事到此為止,以後不準再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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