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經沒什麼事了,哥哥跟嫂嫂趕緊回去吧。”
許禾安跟他們同在一屋簷下,感覺渾身不自在。
顧聞舟的臉又沉了些,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低得駭人。
“我送你出去。”顧聞舟轉身往外走。
蘇曼又囑咐了兩句後,跟上了男人的腳步。
他們遲遲沒有回來,許禾安以為他們走了,口渴的她拿著水壺去了水房。
回來的時候,就聽到角落裡傳來了蘇曼的聲音,“我說的難道不對嗎?”
“今天她能用自殺來博取你同情,明天她就能用更作踐的手段來逼迫你娶她……”
蘇曼果然在控告她。
許禾安站在原地,想要聽聽顧聞舟怎麼說。
可等了半天,遲遲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。
他果然還是信了她的話。
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,可他的沉默還是讓許禾安的心顫痛了一下。
此刻,她很想衝出去撕開蘇曼虛偽的面具。
可想到自己什麼證據都沒有。
就這麼莽撞的衝過去,隻怕會被顧聞舟臭罵一頓。
她握緊手裡的水壺,到底是默默轉了身。
蘇曼,咱們來日方長。
雖然她已經決定要放手,成全蘇曼跟顧聞舟。
可不代表上輩子受到的屈辱她也要一帶而過。
她要讓顧聞舟看清楚蘇曼的真面目,讓他知道他有多麼的眼瞎!
許禾安回到病房的時候,被出現在房間裡的男生嚇了一跳。
在看清對方時,許禾安的眼睛突然就濕潤了。
“陸時祁。”
“你都受傷了,怎麼還乾這些?”
男生的聲音很低,許禾安覺得心底某根弦像是被撥了一下。
直到手裡的水壺被搶走,她才反應過來。
上前抱住了他,“陸時祈,能看到你,我真的是太開心了。”
陸時祈的母親跟她母親是同門。
後來陸母患了病,就不再接觸這一行。
雖然高昂的醫藥費拖累了他們,可陸時祈卻很努力,文化成績不僅年年排第一,還成為了全市唯一一個保送到麻省理工的學生。
可為了來看她,他不惜逃學,在回校的時候被教導主任發現。
因此他被處分,不僅沒了獎學金,還失去了保送生的資格。
就因為獎學金三千塊錢沒有拿到,陸時祁的母親錯失了換腎的機會,隻能眼睜睜看著找好的腎源給了别人。
後來他通過非法途徑找到器官販賣的賣家。
為了儘快幫母親換腎,他連高考都放棄了。
結果到頭來,那些人騙走了他辛辛苦苦攢出來的三十萬。
三十萬,他全部身家。
不僅如此,當晚他的母親病情惡化,沒能搶救過來。
還記得當時為了去參加他母親的葬禮,她還跟顧聞舟大吵了一架。
但最後為了顧聞舟高興,她並沒有去。
為此,她難過了好一陣兒。
因為陸時祈的母親生前對她極好,幾乎把她當成了半個女兒。
再後來,她去參加全國刺繡比賽的前一晚,被蘇曼的人傷了手。
陸時祈為了幫她討回公道,結果被蘇曼弄斷了手指頭。
可蘇曼不但不承認,還反咬一口。
說陸時祈要殺她。
顧聞舟一氣之下把他送進了監獄,最後被人折磨致死。
即便他走後,每年的生日,她依舊會收到他的禮物……
她才知道,他是早早預判了自己的結果,所以提前備下了這些,為的就是不讓她在生日這天感到孤獨。
這些,顧聞舟從來沒有為她做過。
想到前世,許禾安心口有些堵。
她趕忙推搡著他往外走,“我沒什麼事了,你趕緊回學校吧。”
她不能讓上輩子的事情再來一遍。
現在回去,還來得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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