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對啊。”唐若蘭坦然的很,“那又怎樣,賀炎庭或者爸爸媽媽會相信你的話嗎?隻要我不承認,你在他們眼中就是誣賴我的小人。”
“你不要臉!”唐曉小渾身都在發抖。
突然,唐若蘭臉色一變,又變回了無辜純潔的模樣,受驚地看著唐曉小。
唐曉小聽到身後的腳步聲,剛一轉頭,“啪!”一記火辣的耳光扇在她的臉上!
賀炎庭慍怒地掏出絲綢手絹擦拭手掌,彷彿碰到了最肮臟的東西,“滾出去!”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唐若蘭,壓低聲音,“我從不對女人動手,但唐曉小,你太過分!”
總是這樣,每個人都不分青紅皂白維護唐若蘭,卻沒有人願意聽唐曉小的實話。
捂住疼痛的臉,唐曉小感覺淚水不受控製地劃過臉頰,增添了幾分火辣。
全世界沒有人偏心她,大家都愛姐姐,唐曉小就是個笑話。
“炎庭,曉小還小,不懂事,你别凶她......”唐若蘭細微的聲音傳來,話音未落,猛烈地咳嗽起來。
賀炎庭急忙給她拍背倒水,動作是唐曉小從未見過的溫柔,“你别這麼善良,若不是唐曉小,我們會分開嗎?”
唐若蘭臉紅了,輕輕依偎在賀炎庭懷中。
恩愛的一幕屬實紮眼,唐曉小不願看下去,她轉身出門。
“慢著。”賀炎庭冷冷喊住她,“我媽找你,今天給我回大宅去。”
唐家和賀家是世交,唐曉小從前去過賀家老宅,對那裡最是害怕。
賀家從大門到真正的住處,都還有好一段距離,站在門前,唐曉小鼓足勇氣按了門鈴。
管家對待唐曉小就跟對陌生人一樣,冷漠冰冷的態度,公事公辦把她帶到客廳。
“你來了。”
一道疏離的女聲從樓上傳來,唐曉小隨聲抬頭看去,一個上了年紀但保養得當的貴婦人正從樓梯上款款走下,戴了一副金絲眼鏡,身上圍著定製的絲巾。
“賀夫人。”唐曉小禮貌地低頭。
賀夫人看都不看唐曉小,隻是指了指飯廳的大桌子,“坐吧,吃飯。”
唐曉小乖乖坐下,給賀夫人盛飯。
明明家裡隻有兩個人,但是長長的紫檀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,賀家財大氣粗果然不假。
屋子裡金碧輝煌,古董珍寶四處擺放,可是沒有人欣賞,也就沒了意義。
低氣壓下唐曉小這頓飯吃得真不是滋味,又不敢開口問賀夫人為什麼喊她回來。
賀夫人終於捨得開口了,她扶了扶眼鏡,“唐曉小,我並不介意你們家誰和我兒子結婚,甚至我覺得你還好些,因為你健康,可以生孩子。”
她的聲音公事公辦,彷彿不帶一絲感情,“這個婚禮就算了,但是你們婚姻依然有效。賀炎庭是我們賀家獨子,我和他爸老來得子,不希望他受委屈,可是婚約是老一輩定下的,得守規矩。這樣吧,如果半年內,你沒有懷上孩子,你們就離婚。”
說罷,賀夫人就走了,依然是沒有給唐曉小一個眼神。
在唐家人眼裡,唐曉小是讓唐若蘭活下去的工具;在賀炎庭心中,唐曉小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,用一個腎換來榮華富貴,不顧親人死活;在賀家這兒,唐曉小也不過是個生育工具,到期沒懷上就丟的廉價工具。
唐曉小蹲在路邊失聲痛哭,她不明白,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。
她絕望卻也不甘心。
她不在意别人對她的看法,父母也好,賀家也罷,隻有賀炎庭,唐曉小不願意被他誤會。
隻要賀炎庭向她邁出一步,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唐曉小就是用跪著、爬著,也要奔向他的身邊。
喜歡是沒有辦法的事情,如果可以控製自己的感情,世間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傷心人。
自從唐曉小十歲時看到那個矜貴的少年從樹影中慢慢走出來,眉梢帶了點笑意,說:“謝謝你救了若蘭。”她就知道,自己的心給出去了,再拿不回來。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