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而此時,裴音在他的眼眸中不僅看見了絢爛的煙花,還看見了……自己的臉龐。
她眨了眨眼睛。
然後,她沒有再猶豫,直接伸手摟住他的脖子,吻上他的嘴唇。
雪還在下。
他的唇瓣也依舊透著一股清冷,但他那摟在她腰上的手卻在此刻收緊了幾分。
當裴音嘗試著舔舐他的唇瓣時,他的另一隻手也直接扣住了她的腦袋,加深了這個吻。
煙花秀還在繼續。
身邊也還有陣陣的歡笑,但裴音卻又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天地之間,她隻能感覺到面前人的體溫,還有他們互相交換的呼吸。
接吻,他們之前已經做過很多次了。
但那都是在情慾的驅使下,這一次卻不是如此。
隻是剛好,他們想要接吻而已。
窗外的雪還在下。
室內開了充足的暖氣,所以裴音一點也不覺得冷。
甚至覺得室內的溫度有些過於高了。
以致她的情緒有些飽脹。
不僅是她,陸硯瑾同樣如此。
明明一個月前他們還在吵架,裴音甚至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見面的打算。
可她總是能這樣輕易的原諒他。
他就好像是一塊在她心上的頑疾。
她無數次想要治好它,卻又無數次的死灰複燃。
當時在頂樓上,他朝她走出的那一步,就足以給她無數的勇氣。
那畢竟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。
沒有人不幻想自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。
得不到的……永遠都是遺憾。
沒有人想要遺憾。
裴音轉過頭,看見的是外面窸窸簌簌落下的雪花,加上S城的夜景,一切美得就好像是海市蜃樓。
看似在眼前,但其實都是假象。
裴音看著,眼眶突然紅了起來。
但她的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,陸硯瑾已經低下頭,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。
這動作讓裴音的身體一凜,手也下意識抱緊了他。
指甲劃過他的皮肉,有血珠湧出。
但在這個時候,沒有人會在意這些。
就好像是末日到來前最後的狂歡,隻有抵死的糾纏,才能不辜負這樣的夜晚。
裴音忘了自己後面是怎麼睡過去的了。
但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卻好像聽見了陸硯瑾的聲音。
他的嘴唇抵在她的唇邊,輕聲說道,“圓圓。”
輕飄飄的兩個字,卻讓裴音的情感在那一瞬間攀上了高峰,身體同樣如此。
——圓圓,那是她母親才會叫她的名字。
莊有為將她領回家的時候,她原本給裴音取名為圓月。
她說,希望裴音這輩子可以圓滿幸福。
但莊有為直接幫她改成了莊月。
她沒有跟莊有為爭辯,隻在隻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,叫她圓圓。
這個昵稱,裴音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跟陸硯瑾說過的了。
或許是某次的溫存,或許是她哪次無意間的透露。
但這的確是裴音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見這個名字。
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聽見了,裴音閉上眼睛的時候,眼淚也直接掉了下去。
隻是她還來不及感慨許多,人已經直接睡了過去。
醒來時,人是在房間中。
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上的痕跡以及房間中瀰漫的味道,裴音甚至會以為……昨晚的一切隻是她做的一個荒誕的夢。
就在裴音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,珍妮弗的電話過來了。
……
“看來您昨晚休息的很好。”
珍妮弗坐在她的對面,笑盈盈的說道。
裴音頓了一下,隨即問,“昨晚的事情是你安排好的吧?”
“什麼?”
“陸硯瑾會出現在頂樓,還有……你是不是還推了我一下?”
——那個擁抱,裴音越想越覺得太過於巧合。
就好像看出了自己還在猶豫不決,那人直接幫她做了決定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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