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雪原本也隻是她家的養女,因為蘇清雪剛出生時其母就難產而亡,而後,在她六歲時唯一的父親又戰死沙場。
沈蘭馨父母通情她一個孤女,便收留了她,更是因其父是沈蘭馨父親部下的一個百夫長,也算是忠烈之後,所以沈父沈母便將她當成了親生女兒養著。
她原本姓蘇,沈家給她改了姓,享受著和沈蘭馨一樣的生活,從六歲到及笄。
及笄之後,沈家因父兄戰死沙場,隻剩一門婦孺,沈家也漸漸敗落,再不複往日風光。
沈蘭馨因沈母求了一紙賜婚,嫁了戰臨安,沈清雪也一直留在府中。
沈母因無心俗事,一心吃齋唸佛,對沈清雪的婚事也不上心,因故沈清雪一直待字閨中。
戰臨安見沈蘭馨不說話,沉沉的眸子湧起一絲微慍:
“怎麼,讓你操持這慶功晚宴還委屈你了不成?蘭馨,你現在可是我王府的人,以後别總是端著一副侯府大小姐的架子,讓不好王妃,你就主動騰位出來,我這王府多的是女子想進來掌管中饋。”
沈蘭馨看著站在戰臨安身後一副歲月靜好的沈清雪,嘴角微彎:“讓清雪來掌管你這王府中饋嗎?”
沈清雪臉色微變,委屈湧上,她隻是抿了抿唇,也不說話。
就那模樣,看著惹人憐愛。
戰臨安似乎是被沈蘭馨的話戳中了心窩子一樣,炸了毛:“沈蘭馨,你嘴巴乾淨點,她可是你妹妹,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清雪。”
沈清雪瞬間紅了眼:“姐姐,我是不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?你說,我改。”
戰臨安蹙眉:“改什麼改,哪裡惹她不高興了?她就是想在你面前端著侯府沈家大小姐的架子。”
沈清雪絞著手帕,低著眉:“臨安哥哥,我本來就是寄人籬下,姐姐怎麼說我都沒關係的。”
戰臨安眸色晦暗:“你放心,以後你不用再寄人籬下,我很快會給你一個家的。”
沈清雪絞著手帕的動作一頓,再抬眸時淚光盈盈,喊了聲:“臨安哥哥。”這語氣分明是被對方的話感動了。
沈蘭馨嘴角揚起譏笑:“嗬,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,你們這是郎有情妾有意?還是早就暗通款曲了?看來我該讓賢了。”
戰臨安臉都綠了,狠厲道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你給我閉嘴,皇叔馬上就要到了,你今天如是讓我在皇叔面前丟人現眼,我就休了你。”
門口小廝報:“戰王到!”
人群騷動。
沈蘭馨抬眸,就見如銀色綢帶的月光下,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顯現,深紫色的蟒袍,袍上繡著金色的雲紋,華貴而不失威嚴。
臉龐如通刀削斧鑿一般,棱角分明中帶幾分女兒相,隻因那長眉如柳才有了幾分女兒的柔。
隻是那冷厲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。
月光下,他的皮膚更顯冷白,彷彿從未被陽光溫暖過,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疏離感。
他的步伐穩重而有力,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的心尖上。
而其身後,一群身著華服的侍從和護衛簇擁著,他們的臉上寫記了敬畏和忠誠。
他卻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,對他們的存在視而不見,隻專注於自已前方的道路。
冷厲和威嚴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,將他與眾人隔開,讓人不敢輕易接近。
沈蘭馨眉頭微蹙。
是他?
那個與她顛鸞倒鳳的男人,竟然就是“戰王”?居然就是渣夫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叔,那個傳說中的“戰王”?
望著所有人賓客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,沈蘭馨微微福了福身,勾唇淺笑。
嗬。
越來越有意思了,景王大婚至今都不願意睡的王妃睡了他的皇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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