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那樣的驚慌失措,是謝晴惋從未見過的。
她微微側頭避開楚寒燁的啄吻,輕聲道:“妾身累了,早些安寢吧。”
楚寒燁對她無所不依。
當下褪去謝晴惋的喜服,卻不做别的,隻是抱著她。
謝晴惋背對他躺著。
紅燭慢慢燃儘。
過了許久,謝晴惋才輕聲回道:“好。”
翌日,按例新婦要向婆母請安。
謝晴惋早早就起來了。
坐在梳妝鏡前,侍女為她將頭髮盤了起來。
大楚風俗,若為人婦,便不能再散著頭髮。
實則隻有謝晴惋知道,昨晚楚寒燁並未與她圓房。
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,沒想到楚寒燁竟也忍住了不碰她。
侍女在手腳麻利,嘴也爽快:“王妃可長得真漂亮,跟九天上的仙女一樣,難怪王爺那麼高興。”
謝晴惋抿了抿唇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如今雲枝既去,她身邊連個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了。
“奴婢瑩月,以後就是王妃的貼身侍女了。”
這時,一陣腳步聲響起,隨即楚寒燁走了過來。
“昭昭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?”
謝晴惋剛要起身行禮,就被楚寒燁按下了:“今日要進宮向婆母請安,所以早起了些,妾身吵醒王爺了?”
楚寒燁揮手讓瑩月下去,俯身在謝晴惋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若再如此生分,我可要罰你了。”
又拿起眉筆,道:“我來給昭昭畫,可好?”
“王爺,這如何使得、唔!”
陽光從窗戶中漏了進來,映出地面上纏綿在一起的影子。
許久後,唇分。
楚寒燁薄唇勾起,十分愉悅的樣子,“你還要再叫王爺嗎?”
謝晴惋臉紅過耳,終究還是囁喏著從舌尖滾下幾個字:“燁哥哥。”
聲音低得有如蚊鳴。
楚寒燁輕咳一聲,不再逗她,撿起方才滾落在桌子上的眉筆。
謝晴惋坐著不動,心裡卻泛起了絲絲漣漪。
小軒窗,正梳妝。
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,隻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呢……
半個時辰後,瑤妃的宮殿。
謝晴惋撩起裙襬跪下,“兒媳給婆母請安。”
瑤妃拿起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,“好,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見楚寒燁小心地將謝晴惋扶起,又輕輕拍去她裙襬上的灰塵,瑤妃十分欣慰。
“我兒總算得償所願了。”
午膳是在瑤妃宮裡用的。
謝晴惋看著眼前略帶陳舊的器具和桌上並不精美的菜色,心知瑤妃在宮裡的日子並不好過。
深宮中不受寵的女人,就是如此可憐。
謝晴惋眼角瞥到楚寒燁,隻覺得滿口苦澀。
來日楚寒燁登基,三宮六院,又會有多少女子如瑤妃一般,在深宮中苦苦熬著日子呢?
而她,還能再經受一次那樣的磋磨嗎?
謝晴惋食不知味地用完了午膳。
她不知道的是,她落寞的表情都落在了楚寒燁的眼裡。
午膳後,瑤妃笑著對謝晴惋道:“禦苑裡來了兩隻雪鹿,昭昭想不想去看看?”
謝晴惋知道瑤妃必是有話要對楚寒燁說。
正好她也不想呆在這和前世一般冷清的宮殿裡,便道:“兒媳還沒見過雪鹿呢,一定要去看看的。”
說罷,便帶著宮女匆匆離去了。
待她的身影消失,楚寒燁蹙起眉心,問道:“母妃有什麼話,連昭昭都不能聽?”
瑤妃隻看著他,淡淡道:“你是真心愛昭昭嗎?”
“兒臣之心,天地可鑒。”
瑤妃仍是一臉肅然的樣子,“那皇位和昭昭,你選哪個?”
聞言,楚寒燁頓住了。
方才席間,謝晴惋雖然一直笑著,他卻看出了她眸底的落寞。
是在同情瑤妃的遭遇,也是在擔心她以後會不會也和瑤妃一樣吧。
“母妃知道你一直想為母妃爭口氣,但是母妃其實從來都不在意那些,隻要你好好的,和心上人平安一世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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