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那一年,山上的流星雨下。
他許願,一定要護沈沐漓一生周全。
他不會食言!
也許是聽到了他內心的誓言,煙氣像是被吸走了很多,眼前的景象也清晰了不少。
“阿漓!”
在看到沈沐漓的那一刻,他神經一鬆,迅速走了過去。
角落裡,一個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,沈沐漓在幫他清理口腔異物。
在對方恢複呼吸的那一刻,她迅速將揹包內的防毒面具給對方戴上。
隨後打手勢詢問他能不能動。
那人點點頭,迅速扶著牆站起身來,吃力地朝前走。
也就是這時,沈沐漓才看清楚,此人身上穿著迷彩,應該是進來救人的軍人。
雖然吸入了毒氣,但憑藉著驚人的意誌力,他還能堅持前行。
陸錚想都沒想就大步邁過去,張開雙臂,將她緊緊地抱住。
沈沐漓渾身一僵。
面罩下的感官沒有那麼敏銳,可身體的本能,卻能分辨出對方是誰。
陸錚怎麼來了?
他不是在陪同斯坦福嗎?
難不成,斯坦福教授出事了?
“陸錚,你,你先鬆開。”
可是陸錚卻將她摟的更緊。
雖然穿著防護服,但沈沐漓好像還是瘦弱的很,輕鬆就能將人圈住。
明明自己就是個弱者。
還想著當世界保護者。
笨蛋!
蠢貨!
她到底知不知道危險,知不知道自保?
“阿漓。”
他的聲音很低。
還帶著顫音。
沈沐漓的身體再次一僵。
這個稱呼,她真的很久很久都沒在他這裡聽到了。
“阿漓,阿漓,小心。”
周圍白煙滾滾,陸錚小心地將她護在懷裡,不讓那白煙碰觸她分毫。
豆大的汗珠順著面罩內的臉頰不斷滴落。
“别怕,我帶你出去。”
沈沐漓沒說話。
其實她真的有點怕。
之前選擇當逆行者,要來參與急救,完全是因為一腔熱血。
如今這裡面的人疏散完畢,疲憊感跟痛感湧來,她才意識到自己身處怎樣惡劣的環境下。
稍有不慎,一屍兩命。
她的身體都忍不住地輕顫。
“我們出去之後,不離婚了。”
陸錚邊帶著她走,邊跟她說話。
本來隻是希望沈沐漓能保持精神,但他越是說,反倒是越發認真。
沈沐漓從剛才衝進來就一直在忙著救人,分發防毒面具,如今鬆懈下來,渾身發軟,甚至無力掙脫他的懷抱。
“你怎麼......”她的聲音乾澀,“說話不算數呢?”
陸錚輕笑。
“就不算數了,我不會簽離婚協議,你這輩子都必須跟我綁在一起。”
沈沐漓想給他一巴掌,但實在是沒力氣。
“無賴。”
“總之,出去之後,不許再提離婚的事。”陸錚霸道的口吻似乎不許任何人反駁。
他才不要放手!
沈沐漓長睫微顫,眼前儘是白茫茫一片。
可能是剛才死亡的威脅讓她難以平靜,她張了張嘴,一個字也沒說出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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