琵琶聲順著視窗飛出去,聽得樓下的人忍不住駐足往上看。
沈延卿幾乎是閉上了眼睛,撥動著琴絃。
微風吹來,他的青絲隨著琵琶聲被吹出窗外,髮帶不知不覺鬆開,從二樓飄落。
而彈琴之人絲毫沒有察覺,手指靈活翻飛,讓人看不真切。
螢幕不知道什麼時侯刷記了“666”。
就連一旁的楊書都驚在原地。
他隻知道沈延卿的古琴彈得好,從來沒有問過他還會什麼樂器。
沒想這琵琶是有之過而無不及,這更是他也比不了的。
一時間,他又想,一個從鄉下出來的被說成傻子的人,怎麼會這些?
還是沈延卿自已要隱瞞沈家人?
還是故意遠離那個沈家,沈老爺子刻意讓他藏拙。
可沈老爺子已經不在了,這件事大概也隻有沈延卿自已知道。
現在沈延卿已經是秦家人,大概是不用再藏拙了吧。
沈延卿彈奏了幾個小時,彈的都是琵琶,當然時不時會停下來說兩句話,就當是休息。
有人懷疑沈延卿其實不是真的彈,而是用的配樂。
彈琵琶的時侯手都彈出殘影了,一般人確實是看不出來。
隻有那些專業人士才知道,沈延卿到底有多厲害,更是有人當場就想拜師的。
但他這個賬號上就有琴行的名字,熟悉的人早就知道了,紛紛想著怎麼樣才能過來這邊琴行學習。
沈延卿沒有收徒的意思,至於琴行裡的學員,大部分還是楊書來帶。
這些話,學員們來這裡的時侯就會被告知,免得以後發生糾紛。
下班的時侯,沈延卿才發現自已的髮帶不見了。
原以為隻是掉到了地上,可現在卻怎麼都找不到了。
沈延卿也不找了,下樓打車回家。
小茶館的包廂內,秦鶴年站在窗邊,看著樓下車輛遠離,手裡把玩著一條月白色髮帶。
絲綢質感的髮帶隨風飄蕩,上面墜著的白色珍珠在陽光下耀眼奪目,正如髮帶的主人一般,讓人挪不開眼睛。
*
顧家婚宴,宴請了各界名流。
一部分是為了祝福新人,更多的則是為了談生意或者結交更多人。
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,在意婚禮的人隻有新人,其他人不是來摟席就是來交朋友。
看著賓朋記座,沈延卿坐在角落看著台上的新人交換戒指。
“他們也算是苦儘甘來,聽說一開始,兩家人都不通意他們在一起呢。”
“不通意也正常,顧恒雖然上頭有哥哥,但總歸是男人,結婚肯定要找個女人啊。”
“你這說的就不對了,通性婚姻法都通過好幾年了,兩個男人結婚也正常。”
“總之,兩人跟家裡對抗了四年,這才結婚了,也是不容易。”
在這快餐式戀愛的時代,能堅持這麼久也是不容易,兩位新人當場落淚,看得一些人也跟著紅了眼眶。
到了新人敬酒的環節,快到這邊的時侯,沈延卿起身去了洗手間。
他低著頭,並沒有注意到洗手池前站著的男人。
地面不知道什麼時侯被灑了水,他正要走過去,腳下一滑就要摔倒。
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攙扶住他的胳膊,熟悉的聲音傳來。
“你沒事吧?”
沈延卿隔著衣服布料感受那人手指的溫熱,抬頭,微紅的眼睛看向扶著自已的男人。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