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幾乎就是在傘面撐開的一瞬間,白光已近身前,感受到那光亮中蘊含的渾厚鬼力,不是她一個半殘仙身可以抗衡的,刹時間一個頓挫就要逃離。
白君豈容她逃,一手撐傘,另一手捏出法印,一道白光成團充盈在她掌心,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重重擊向白光逃離的方向。
一切發生不過眨眼之間,待老廟祝看清,白光已化為那女仙,慘白著臉色坐在地上,髮髻散亂幾許,唇角一絲血色滲出,雙眼瑩著淚水,看向白君。
“你竟詐我?”
“詐你又如何?不隱去困仙陣引你爭逃,又如何能破你仙氣?”
白君收起油紙傘,一切又恢複了平靜,四周燭火明亮,神像前的香火還在燃燒,煙霧婷婷嫋嫋向上消散,四周籠上了幾分縹緲的朦朧。
她走到女仙身前。
“好好的應天河女仙不讓,逃出下界,還妄想逃出困仙陣,如此悖逆無異於自毀仙身,何必?”
女仙一行清淚無聲落下,她睜著一雙楚楚的眼,看著白君不帶表情的臉。
“我的仙身早已損傷過半,如再不得圓記,我要這仙身有何用?”
“圓記?”
白君唇角扯了扯,不知是笑還是譏諷,亦或兩者都有。
“修得仙身已是圓記,多少枉癡之人可望不可求,你若如此看不上,又何必苦求這麼多年?白白浪費人間香火。”
她說得無情
聲音冰冷。
她確實瞧不上。
下界凡人或牲畜要想修得仙身,誰不是苦修數百甚至數千年,行善積德求香火,才有可能得到上界給予的一絲機會,扛過九道驚雷方能脫胎骨換得以飛昇?
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撐船女仙,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機遇,既要糟踐,當初又何必爭?
“像你這樣的窮極惡鬼,你懂什麼!”
名為玉孃的女仙被白君語氣裡的冰冷激得聲音陡然高昂起來,神情變得激動。
白君不語。
老廟祝卻覺得四周空氣陡然一冷,遍L生寒的通時,連燭火的劈啪聲都戛然而止。
白君沉默地看她。
女仙也不管她反應如何,對四周陡然冰寒的空氣似也渾然不覺,自顧自說著。
“你不懂,你不懂……我本在應天河好好地撐船,那日頭上髮簪不慎落河,我伸手去撈,不知怎的腦子忽然昏了一瞬。”
她說著說著,因陷入回憶中,原本高昂的聲音也逐漸放緩,想起那日。
就那一瞬,她的身L不受控製地往應天河裡墜去,待她恢複神智時已落入河中。
應天河水冰冷刺骨,尋常仙身掉進去也不一定熬得住,哪怕不被凍僵而死,也會傷及仙根。
她掙紮間喝下了一口河水,河水入喉之時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凝固,隨後便雙眼一黑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可就在這混沌的黑暗中,她想起來了,她有一個孩子,就在下界,就在凡世,而腦海中感受到的孩童氣息已經奄奄,已是命懸一線。 本章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 第1頁/共2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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