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裕琛幾乎氣笑了。
外面的保鏢恭恭敬敬地說:“夫人說,為了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,今晚還是去老宅過。”
顧時衿愣神,傅母還給她發了條語音。
阿衿,晚上好好努力,我看好你。
保鏢們浩浩蕩蕩上車,鎖門,道歉,一氣嗬成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沒告狀?”男人的話淡得像白開水,還泛著苦意。
顧時衿嫣紅的臉蛋此刻發白得厲害,低下頭,“我真沒有。”
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傅母一向對自己淡淡的,今天也不知為何突然關心起他們的感情來了。
“就這麼想拴住我?”
涼薄的話語一遍一遍碾碎她的尊嚴,傅裕琛薄唇微啟:“滾下去。”
顧時衿難堪地從他腿上下來,窩在旁邊的位置上,一言不吭。
不知不覺竟蓋著他的衣服睡著了。
熟悉的味道浸染了她的夢。
那天晚上傅裕琛送她回去,一路上都在說以後有誰欺負你就來找我。
她問他,你怎麼知道我叫顧時衿。
他說,因為你是顧明珠的妹妹。
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,又說,下次不要再這麼晚回家。
她便不再答話。
第二天,她把傅裕琛的衣服洗好送去他們班時,正巧碰上眾人在哄,他們喊著親一個。
男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
他們就像是偶像劇裡的男女主,而她站在後門口,藏起包裝袋裡的衣服,如同掩蓋心底波濤洶湧的暗流。
睜開眼時,外面漆黑一片,她獨自坐在車裡,無儘的寒意攀上心頭。
傅家燈火通明,亮如白晝,隻有她獨自站在黑暗裡。
顧時衿攏了攏衣服,朝著明亮的地方走去。
“還以為你要睡一夜。”傅裕琛和幾個堂兄弟坐在客廳裡打牌,見她進來,不鹹不淡地開腔。
其他人紛紛叫嫂子好。
顧時衿剛從夢裡脫身,閃爍的眸光裡隻盛的下傅裕琛一個人。
傅家人長得是極好的皮囊,有不苟言笑的,有活潑開朗的,有高深莫測的,唯有傅裕琛不一樣。
他慣是掛著痞氣的笑,勾著無數人為他飛蛾撲火。
眼前人與夢裡人重合,彌補了點內心空洞的一塊,顧時衿眨了眨眼,坐在沙發上看醫書。
傅母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:“房間我已經讓人打掃好了,你不用特意等他,反正今天晚上他是跑不出去的。”
說完還拉著她的手道:“你放心,既然你嫁進我們傅家就是自家人了,我自認你一個兒媳,這幾天就住在老宅吧,安心。”
顧時衿從未和長輩親近過,隻感覺渾身每個細胞都透著侷促:“謝謝。”
說完又懊惱,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,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要說謝謝。
一向雍容華貴的傅母倒是被逗笑:“好孩子,去休息吧。”
她上了樓,洗了澡就隻留一盞燈,窩在床上看書。
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在蹭她的脖子。
“你夢裡一直叫我名字。”
很輕很輕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。
風一吹散,她想抓住,睜眼,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桃花眼裡,不由得,咚咚咚,急促的心跳聲在夜裡格外的清晰。
顧時衿手忙腳亂地往後縮:“你肯定聽錯了。”
傅裕琛十分喜歡看她憨態可掬的樣子,她退一步,他便進一步:“你還哭了,比我讓你爽時哭得還要傷心。”
嘴上說著,手也悄無聲息地摩挲著她的耳垂。
觸電一樣,她連忙想躲,卻不承想被他一把拽過。
他又添了一句:“剛才你就這樣抱著我,不讓抱就一個勁地哭。”
顧時衿不說話了,因為嚴重懷疑自己真是這樣的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,她隻得呐呐道:“對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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