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武皇哪裡是在考教自己,分明就是在敲打自己!
想清楚這些之後,王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:
“陛下,老奴不過是您身邊養的一個端茶倒水的奴才。皇子之間的事兒,老奴哪裡懂呐!”
“老奴一門心思裡,想的就是如何更好的侍奉陛下。”
“哦,是麼?”
武皇冷冷一笑,威嚴的面龐不怒自威,那股屬於帝王的氣場,瞬間全部壓在了王福的身上。
“既然你不懂這些,昨日論武大考的時候,你為什麼要出手?”
這……
王福心臟狂跳,腦海之中卻是浮現出無數個念頭。
明明是武皇一直比較屬意四皇子,自己才順水推舟,稍稍偏向了對方。
看來自己不僅錯了,而且觸碰到了陛下的威嚴!
如泉水一般湧出的冷汗,瞬間浸濕了王福身上的衣服。
他咬了咬牙,繼續認錯道:
“陛下明鑒呐,老奴隻是不想看到四殿下受傷,所以才忍不住出手!”
“老奴錯了,還請陛下責罰!”
王福說著,抬起巴掌就往自己的臉上抽。
一連串“啪啪”的巴掌聲,那是一點兒餘力都不留!
明明那麼寬闊的書房裡,都能夠聽見回聲。
然而,武皇卻一個字也不說,隻是靜靜的看著王福抽自己巴掌。
如此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直到王福兩頰高高腫起,嘴角滲出血絲之後,武皇方才大袖一揮,開口道:
“行了,到此為止吧。”
“朕不想身邊留著一條不聽話的狗,你明白麼?”
王福哆哆嗦嗦,趕緊趴在地上應道:
“老奴,老奴悟了,陛下!”
武皇沒再理會,而是從書桌上,隨便拿起一本奏摺,捧在面前批閱起來。
如此又過了半晌之後,放才開口道,
“烈兒這孩子,這些年一直待在邊關,身上少了幾分書卷氣。”
“朕的皇子,可不能隻懂什麼打打殺殺。”
“王福,傳朕的旨意,就讓……”
武皇略作思忖之後,眉宇之間突然多了幾分玩味之色。
“就讓國師去烈兒府上,為烈兒講講聖賢書。過些日子,朕會親自考教。”
王福一聽這話,頓時覺得後背發涼。
他在宮裡多年,又是武皇身邊的近臣。對於朝堂之上的局勢,如何看不清楚?
國師擺明瞭就是三皇子的寵臣,如今卻被武皇安排到了四皇子身邊。
這麼做,如果說武皇是無心的,王福打死都不信!
可是,陛下為何要這麼做呢?
難不成是為了挑起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爭鬥?
亦或者是在幫太子減輕壓力?
還是……陛下他另有打算?
饒是王福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,依舊沒有真正明白武皇這麼做的用意。
但他身為太監,猜不透也無妨,把旨意傳遞下去,才是他的本職工作。
至於皇子之間的爭鬥,王福打算從今往後,能躲多遠就躲多遠!
默默收斂起思緒之後,王福躬身道:
“老奴接旨。”
……
京城外,虎賁軍營地。
士兵們赤膊上身,齊刷刷的圍在演武台的四周。
他們聚精會神的盯著演武台上,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就在這時,演武台上驚堂木一拍,蒼老的聲音透著曆史的厚重感,徐徐傳來。
“說起來,當年冠軍侯在狼居胥山上,那可是風頭無兩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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