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娘一如既往,三言兩語就引得院子裡的人給她潑臟水,宋廣霖穩吃魚餌,一釣就上鉤,順勢而為打算把她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。
這齣戲簡直精彩絕倫,宋元襄怎麼能不出來湊個熱鬨?
宋廣霖沒想到宋元襄居然在屋內,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詫異,但又很快被厭惡取代。
“你這像是什麼樣子!”
時人偏愛小家碧玉,認為女子該弱柳扶風便是極美,宋元襄長相太過明豔大氣,縱然舉止端方卻也透著一股子強勢,不符合宋廣霖對自己女兒的期許,從前他便一直不滿,如今看她居然沒個站相,像是完全不要規矩了,宋廣霖隻覺得眼疼,怒喝道:“給我站好!”
宋元襄給了宋廣霖一個“你能奈我何”的眼神,宋廣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“你你你!”
宋元襄心底爽快極了,從前她一心一意隻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,努力逢迎,可得到的卻是厭惡,既如此,那她不如隨性自在,反正他厭惡他的,於她無關痛癢。
“老爺别生氣,我想大小姐就是因為婚事生變太難受了……”周姨娘再次提起了這件事。
生怕宋廣霖不知道宋元襄現在是為了跟淮安王的婚事在鬨騰一般。
宋廣霖眼底的厭惡更深:“她即便是心底不痛快也不該拿家人撒氣!你看看你的脖子!”
宋元襄聞言才朝著周姨娘看了一眼,這一眼讓她忍不住“豁”了一聲。
周姨娘下手可夠狠的!
她昨日雖起了殺心,但一夜過去最多是青紫紅腫,讓她嗓子壞上幾天,可如今周姨孃的脖子一圈都是嚇人的痕跡,像是被人淩虐過一般。
宋元襄眼底含笑:“周姨孃的脖子……這是上吊過了?”
怎麼沒吊死這個黑心毒婦呢?
宋廣霖聽宋元襄語氣輕鬆,甚至還一臉遺憾的樣子,氣得到處找鞭子:“好你個孽女!此前你大逆不道我體恤你是因心情不好才如此,可你都做了些什麼?周姨娘也是你的庶母!你怎麼敢直接下手?”
“你既然如此狠毒,那我斷斷不能容你繼續放肆!”
“來人!上家法!”
宋廣霖一聲怒吼氣勢洶洶,宋元襄隻一臉冷淡地看著,宋廣霖不知怎的心頭一突,總有一種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。
他接過小廝遞上的鞭子,轉身對上宋元襄那一雙淡漠如冰的雙眸,動作忽然就卡住了。
周姨娘不知道宋廣霖在想什麼,嘴上看似勸說,實則在拱火:“老爺千萬别生氣,本就是我們對不住大小姐,她生氣也是應當的,不若這樣,我跟憐兒去求求淮安王,讓淮安王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,總不委屈了大小姐可好?”
宋廣霖怒火沖天:“她有什麼資格生氣?解釋了多少遍她還是要鬨,我看她就是存心不讓丞相府家宅安寧!”
說著便要對宋元襄動手,一直看戲的宋元襄也終於有了動作。
她挪步來到院子裡,伸手一撈,就將宋廣霖的鞭子搶到了手,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,她振手一甩——
啪——
破風聲夾雜著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傳來,慘叫聲瞬間穿透整個院子,朝外擴散開去。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