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說完他倒落在枕頭上,說了太多的話,嘴巴都有些發黑,氣喘籲籲著。
薑遙若有所思。
沒等她細想,身邊冷不丁傳來趙麗的聲音。
“小遙?你查完體了嗎?”
薑遙自己想得太入神,都沒發覺到趙麗的靠近。
她連忙道:“查完了查完了。”
跟著趙麗離開病房前,她回頭與王老爺子交換了一下眼神,關上門。
貼在病房門旁的守則時刻提醒著她,要遵守規則。
薑遙視線在急匆匆的趙麗背影上看了看,抬腳走近,轉彎抹角地問:“麗姐,王爺爺跟我說病房晚上很吵,他想換病房,你說能換嗎?”
趙麗先聽到她的稱呼,羞窘一笑:“什麼麗姐啊,你叫我麗麗,或是小麗就行,我們年齡一般大呢。”
她似乎是第一次聽别人如此喚她,反應有些過激。
說完,對於薑遙後續的話,趙麗歎氣道。
“換不了的,你看走廊擺了這麼多張病床,哪能換啊。”
而對於,薑遙所說的‘病房很吵’,不知是故意,還是無意的,避之不談。
薑遙直到忙到下午晚飯,才有時間問。
醫院包吃不包住,食堂在一樓,走廊最儘頭,門口擺著一張木質黑板,上面彎彎扭扭寫著今天菜品,有錯别字,看樣子管食堂的人文化水平不高。
趙麗累得走路都是拖著腳跟的,像是被妖精抽走了精氣神的柔弱書生,别人一推就能倒。
還是薑遙扶住了她的身體。
晚飯時間,隊伍排到食堂外走廊,以為自己和趙麗是最晚的,沒想到剛排不久,身後隊伍越排越長。
‘看樣子這醫院是真忙啊。’
排在趙麗後面的薑遙暗暗想著。
回想起沈白鶴所說的話,如今忙碌的醫院,到現實裡,臨泉市居然一個市民都不知道,還真是讓人倍感匪夷所思。
趙麗在前面碎碎念:“我現在累得腳就跟不屬於我自己的一樣,忙碌一天終於能吃上熱飯了。”
薑遙不累,但要裝作累,否則就和排隊的、站都有點站不穩的醫生護士們格格不入。
她豎著耳朵,聽著前後交談的話語。
薑遙很清楚,人饑腸轆轆,排隊遇到熟人,沒事都會找點話說。
這個時候,線索最容易獲得。
果然,她聽到一句有用的話。
“就住咱們醫院對面的小區,有一老太太愚昧封建到了極點,孩子生病不往醫院送,居然去什麼神婆道士那裡買了一杯符水喝,說是什麼神水,那小孩一喝當晚就死了。
警車在小區門口停了很久呢,鬨得人儘皆知。”
“還是我們普及不到位啊。”
前面禿頭、胸前掛著主任銘牌的醫生痛心疾首地說。
薑遙提取關鍵字。
‘醫院對面小區’‘愚昧封建’‘符水’‘神婆道士’......
九十年代,老人家往往封建迷信,牴觸西醫,不願接觸新事物。猶如井底之蛙一樣,隻願待在舒適圈裡。
他們治病,也是聽從以前老祖宗留下來的話。
會出現求符水端給生病孩子喝,喝死人的新聞,這時候實在太多,不算什麼稀奇事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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