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父親也同意安茹前去,於是早早地同顧家通了信,得知其願意後,便立即著手為兩姐妹準備行囊。
安寧閉上雙眼,仔細回憶起那日的情景。
“姐姐,我的腳崴了,好痛……咱們的郎中住在四樓拐角處,你去幫我叫他下來吧。”
安茹的腳突然崴了,茶水潑在了安寧的腰間。
她們二人當初住在同一間房裡,安茹想趁機動點什麼手段,可太容易了。
後來,她依照安茹的話去了所謂的郎中的房間,打開門後,見到的人卻是顧玄祁。
可為何,當時的她腦袋會那麼昏沉?
安茹是在什麼情況下給自己下了藥?
安寧正仔細思索著,思緒突然被推門聲打斷。
惜月快步走了進來,道:“小姐,您知不知道現在就在前院裡,有三個丫鬟被杖責了。”
安寧一挑眉梢,問:“她們犯了什麼錯?”
惜月看了一眼安寧,有些猶豫地說:“她們是被小侯爺罰的,聽說是因為……她們在背地裡亂嚼舌根。”
安寧嗤笑一聲,面無表情道:“是在議論我吧。”
侯府裡莫名其妙多出兩個女人來,還成了她們的主子,這幾日她和安茹的事情都成了這些丫鬟們暗地裡談論的話題了。
惜月點了點頭,安寧想了想,乾脆起身帶著惜月去了前院。
前院裡熱鬨得很,眾多丫鬟聚集在一起,而顧玄祁那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其中,他一向賞罰分明,下人做錯了事,是沒有被原諒的機會的。
她隻以為顧玄祁是派人罰了丫鬟,沒想到他自己就在這裡。
安寧看到顧玄祁的一瞬間,腳步一頓,產生了想立刻轉身就走的想法。
顧玄祁本就對她抱有疑心,她再三番兩次地出現在他眼前,早晚會暴露。
奈何這周圍寬闊,她蒙著面紗走到附近後,丫鬟們簇擁在一起,隻敢看她兩眼,隨後立馬低下了頭。
“大哥。”
大家都發現了她,她也沒什麼好躲的了。
顧玄祁聽到了安寧的聲音,神色有了一瞬間的不自然。
他沒有低頭,餘光瞥見安寧站在了他的肩側。
安寧發覺眾人的視線有些許不對勁,毫不避諱地問:“發生什麼事情了?她們議論了我什麼?”
星宿在一旁聽到安寧的問題,正想編出個委婉的說辭來,沒想到顧玄祁直接開口:“她們說,你來了府裡便一直蒙面,也許是生了一口齙牙,見不得人,亦或是長了許多麻子,不敢摘下面紗。”
安寧:……
她……一口齙牙?
安寧嘴角抽搐,突然覺得這說法並不準確,也許是顧玄祁故意說給她聽的。
她笑了笑,沒想到顧玄祁會一本正經地騙人,立馬反問道:“所以大哥會在意寧兒的容貌嗎?”
顧玄祁瞥了她一眼,說:“我不在意,準確來說是不在意你。但府裡的丫鬟,我自然會管。”
也就是說,不管被議論的人是誰,他都會責罰亂嚼舌根之人。
安寧沒有因為顧玄祁這番無情的話而傷心,淡聲道:“既然如此,那寧兒這面紗摘與不摘,也不重要。”
顧玄祁沒有理會她這句話,自顧自地說:“這三個丫鬟,說你得的病症是疫病,所以不肯摘下面紗,若是你一直留在侯府,隻怕她們早晚有一日也會染病。”
安寧:……
她一時竟不知道,被誤會為滿口齙牙和得了疫病哪個更容易被接受。
星宿在一旁悄悄觀察安寧的臉色,自家侯爺說話一向嗆人,他是習慣了的。
隻是這安寧怎麼看性子都很軟和,要是知道這些丫鬟這麼說她,隻怕要偷偷哭鼻子了。
顧玄祁說完後,略略抬手,厚重的木板劃破了空氣,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人的腰臀部。
頓時,前院裡響起了三個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。
安寧抿了抿唇,她無權乾涉顧玄祁的行為,此時此刻再一次深切意識到了眼前男人的權力。
他能呼風喚雨,若是暴露了身份,她又會被怎樣對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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