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潯一下子就心軟了,安撫道:“鳶兒你别多想,沒有這回事。我隻是告誡她,往後不許欺負你,她開口要銀子,我將嵐翠軒給了她,她保證,往後會與你和睦相處的。”
看著令鳶這樣患得患失還要顧全大局的懂事模樣,薑潯又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有問題。
薑令芷她不論出於什麼原因,終究是自己決定換親嫁給蕭景弋的,不管以後過什麼日子,都該她自己受著,與自己有什麼關係?
更别說,自己已經給了她鋪子做補償了!
而令鳶和蕭宴本就兩情相悅,如今這樣,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。
薑令鳶聞言,震驚心痛到無以複加。
二哥居然把最賺錢的嵐翠軒給了薑令芷那個賤人?
他從前分明答應過,要把嵐翠軒給自己當嫁妝的!
“你就安心等著蕭家來下聘,”薑潯一點沒看出來薑令鳶的變化,還在安撫著:“我和爹爹爭吵,是因為他總想讓我入朝,但你知道的,我隻對經商有興趣,一心想打理好我母親留下的產業。”
薑令鳶壓住心思,勉強點點頭:“爹爹也是為了兄長的前程著想嘛,看你考過了進士,經商實在屈才了。”
“嗯,二哥知道。”薑潯笑笑:“好了,你回去吧,我出去走走。”
他要親自去翠玉軒知會一聲,叫那掌櫃的有個準備。
薑令鳶嗯了一聲:“好,二哥早些回來。”
薑潯擺擺手,沿著抄手遊廊遠去了。
薑令鳶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鷙。
薑令芷那個賤人,才見了二哥一回,就要走了最值錢的鋪子,要是她再見二哥幾回,豈不是要把二哥手裡的鋪子都給要走?
國公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府上提親,可别等到自己出嫁的時候,嫁妝空空,什麼都沒了!
那才是整個上京最大的笑話!
她死死的攥緊手中的帕子,不,不可以!
她的嫁妝,絕不可以被任何人奪走!
薑令芷拎著裙襬便奔去了楚氏院裡。
“阿孃!”她紅著一雙眼撲進楚氏懷裡:“你快給我想想法子,薑令芷那個賤婢她實在是不得了,二哥都被她蠱惑了!?”
楚氏心疼地抱住她:“怎麼了?鳶兒你好好說。你放心,有阿孃在!”
薑令鳶咬了咬唇:“二哥哥不過是送了她一回,就把答應給我的嫁妝鋪子給她了,還是我最喜歡最想要的嵐翠軒軒!”
她抱著楚氏的胳膊,哭道:“阿孃,我等不及了,我要快些嫁到蕭家去,我的嫁妝才不會被搶走。”
楚氏眼神一沉,摸了摸女兒的頭髮:“别瞎說,你二哥又不是傻子,會被她騙了?蕭家已經說了,擇日便會來議親,你安心等著便是。”
“誰知道這擇日議親,到底擇到哪一日了!”薑令鳶哭道:“說不好就是拖著我們的!”
“到底是國公府長房嫡孫的婚事,自然要鄭重些......”楚氏說著說著,語氣也帶了幾分無奈。
是啊,這麼大的事,蕭家也沒個準信。
萬一這擇著擇著,那位昏迷不醒的蕭四爺再死一次,辦喪守孝再來一次,這又得等到猴年馬月去?
蕭家能拖得起,令鳶的肚子也等不起了呀!
可楚氏對此也沒什麼好法子:“你爹爹愛面子,肯定不會去蕭家催問的,你那病秧子祖母,咱們也指望不上,你娘我就更不用說了,家中落魄無權無勢......”
薑令鳶吸了吸鼻子,她知道,一切前程都需得靠自己。
沉思片刻,她眼睛一亮,面露決然:“阿孃,那咱們就把換親這事兒再給宣揚出去,就說,根本就是蕭宴在婚房強占妻妹,毀了薑二小姐的清白,才逼得薑大小姐靈堂換親的。”
“你瘋了!”楚氏嚇了一跳,趕緊去捂她的嘴:“這件事好不容易才被那蕭老夫人給壓下去,你若是說出去,名聲豈不是保不住了!往後還怎麼做人呢?”
薑令鳶卻越想越覺得可行:“阿孃,不用擔心這些,等我嫁進國公府,做了長孫嫡妻,誰還敢再背後指手畫腳的?”
楚氏沉默一陣,想也是,她是個沒有子嗣的續絃,令鳶又是個養女,國公府已經是能攀上的最好前程了,可不得好好抓緊了!
她到底也被她說服了:“好,阿孃這便著人去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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