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柳清清則是滿臉擔憂地扶著孟向琛坐在了沙發上。
看他那虛弱的樣子,我沒忍住嘲諷,“孟向琛,這麼會演戲怎麼不去當戲子?”
隻可惜,他們聽不見。
他抬手握住了柳清清的手,滿眼深情,“清清,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你要和他好好生活下去。”
“向琛,你寬心,孟知晏肯定是因為不想離婚躲起來了,我一定會找到他,讓他給你捐獻骨髓的。”
突然,一道清亮的嗓音自門口的方向傳來,“柳清清,你在說什麼渾話!”
我渾身一顫,猛地回頭,就看到柳清清的媽媽滿臉怒容地,從沒關緊的門裡走了進來。
我下意識開口,“媽......”
可陳姨卻沒有回答我,瞪著柳清清從我身上衝了過去。
對,我已經是靈魂了,沒有人看得到我。
不知道為何,在這一刻,我心底萌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失落感。
“你逼著知晏給他捐獻骨髓?”
陳姨指著柳清清,像是被氣得不輕,胸脯猛烈地起伏著。
柳清清還是有點怕這個媽,但是想到醫生的話,她梗著脖子反駁,“醫生都說了沒有風險,捐獻個骨髓而已,他都不願意!這麼自私的人,我怎麼跟他好好過日子?”
我看著柳清清堅定的眼神,自嘲的笑了笑。
她心裡隻有孟向琛,又怎麼會在意我的死活?
就連手術前一天,她還在寸步不離地陪著他,就連我擔心手術,給她打電話,都是孟向琛接的。
“孟知晏,清清照顧我太累,就睡在我這了,你有什麼事嗎?”
反客為主的語氣,讓我一瞬間恍惚,都沒反應過來。
下一秒,柳清清被吵醒,我親耳聽到她對孟向琛語氣柔和地說話,可接電話時,卻滿是不耐煩。
“醫生都說了手術不會有風險,你到底還要問幾遍?”
“可是清清,我有......”
柳清清極度不耐地打斷了我的話。
“不捐,就離婚,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救,我沒法繼續跟你在一起,選吧。”
或許是這麼多年的討好已經習慣了,我當時不爭氣地,依舊選擇了她。
“你放屁!哪個庸醫告訴你手術沒有風險?你難道沒發現知晏的病嗎?他那種狀態,怎麼捐獻骨髓?”
陳姨的怒罵聲將我扯出了回憶。
柳清清聞言,有些發愣,“什麼......病?他怎麼可能有病?”
“知晏他......”
陳姨一臉恨鐵不成鋼,可是話沒說完,就被孟向琛打斷了。
“阿姨,您别怪清清,她隻是有點可憐我,畢竟我的病,已經拖了這麼久,她也想早點治好我。”
說罷,他又回頭看向柳清清,“清清,我也想起來了,我哥是有病,算了吧,别讓他來捐了。”
眼看著柳清清漸漸滿眼心疼,陳姨氣得血壓都有些高,險些跌倒。
她深吸一口氣,冷臉看著孟向琛,“如果真是要治病,世界上這麼多人,何必揪著知晏一個人薅?再去找人不行嗎?一個骨髓而已,孟家給不起捐獻的錢嗎?”
陳姨話音剛落,那兩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我站在陳姨身邊,早已死寂的心微不可查地動了動。
小時候,我不小心受傷,小小一個傷口一直流血,路過的陳姨幫我上藥,也是第一個發現我病的人。
她溫柔細心的模樣,是我一直深藏心底的寶藏。
我回家之後,也隻有她,依舊對我十分慈愛,和柳清清的婚姻能維繫這麼久,也有我對陳姨的感激,想要照顧好她的女兒。
隻可惜......
“我不管,他憑什麼見死不救?捐獻個骨髓又不會死!我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為了我去捐!”
“柳清清!孟知晏才是你老公!他要是真的死了,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安心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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