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清聽不見我的笑聲,可我卻笑得淚流滿面。
太可笑了。
這麼多年,孟向琛陷害我一次又一次,柳清清始終都不信我,甚至還在我父母面前,幫著說我的壞話。
我都一次次記著。
當時我想,如果攢夠了六十六次,我就放手。
隻可惜才到第六十次,我就死了。
那次孟向琛生日,柳清清送了他高定西服。
孟向琛當著我的面撕壞了衣服,等柳清清進來的時候,卻說是我吃醋弄壞的。
柳清清絲毫不聽我的解釋,一把推開了我。
“我最討厭的就是吃醋這樣的幼稚行為。”
他們把事情鬨大,任由我幼稚無腦的名聲在賓客中流傳。
後來所有人都說,孟家的大少爺是鄉野村夫,性格還幼稚易怒,配不上柳家的大小姐。
而從小金尊玉貴養起來的養子孟向琛,才是良配。
我一直以為隻要我用了真心,把我的滿腔愛意捧出來,就能感化她。
可她一邊享受著我的好,一邊棄我如敝履。
在她眼裡,我就是個小醜罷了。
我心臟處的裂痕愈發擴大,直到徹底碎裂一地。
就到此為止吧。
我已經死了,就這樣恩怨兩消。
柳清清,我不恨你了,也不想愛你了。
可就在我準備飄離她身邊的時候,卻突然發現,隻要我走出她十米之外,就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拽回來。
我無奈地苦笑。
什麼時候我的執念竟然這麼深了嗎?竟然連死,都不能離開她。
翌日一早,别墅大門突然被敲響。
鄧姨和我都不在,柳清清隻能自己開門。
“爸,媽?”
我跟在她身後,看著門口的人,瞪大了眼睛。
竟然是我的父母?
他們臉上滿臉焦急,推開柳清清衝進了門。
我媽率先開口,“清清,知晏在家嗎?”
柳清清搖了搖頭,臉上浮現一抹心虛的神色。
我卻心頭一喜。
看來是警察見柳清清不配合,給我父母打了電話。
我爸也緊跟著長籲短歎,“這可怎麼辦,我們想儘辦法都沒能聯絡上他,這下壞了,這下壞了......”
柳清清扶著二老坐在沙發上,乖巧地坐在一邊。
思忖片刻,像是下定決心,小聲開口,“爸媽,其實......”
“向琛的病情又加重了,萬一找不到,影響後續治療可怎麼辦啊。”
柳清清的話噎在了喉嚨裡。
我也被震驚地愣在原地。
反應過來之後,我衝到他們面前,目眥欲裂。
“你們發現我不見了,第一反應是擔心你們的養子嗎?爸!媽!我才是你們親生的孩子!為什麼要這麼對我!”
隻可惜,他們沒法回答我的問題,甚至根本聽不到我發泄般的怒吼。
柳清清很快回神,裝模作樣地安慰我爸媽。
“爸媽,你們放心,我一定儘快找到知晏,不會耽誤向琛哥哥的病情。”
當初我剛回孟家,被孟向琛反鎖在雜物室,關了整整三天。
如果不是保姆去雜物間取東西,恐怕我就要被餓死在裡面。
那次我被關得脫了水,可他們事後連句關心都沒有,還怪我自己不小心。
現在想想,對於他們而言,關心憂慮之類的情緒,好像從來都不屬於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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