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院的下人們立即聞聲趕來,有的大喊、有的準備下水救人:
“蘇棠小姐落水了!”
“我看誰敢救她!”張鬱東狠厲地震懾眾人。
原本準備下水救人的下人們,僵在了原地。
老管家搖了搖頭,溜進了客廳。
張鬱東撿起池塘邊的竹竿,向蘇棠的方向伸出去,在她快要抓住的時候,又故意挑開一點:
“求我。”
蘇棠憋著氣,不說話。
“不怕死?”張鬱東陰森地露出白牙:“那怕不怕光著身子死?”
他用竹竿一點點挑開蘇棠的連衣裙釦子。
蘇棠劇烈掙紮起來,連嗆幾口水後,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往下沉。
“棠棠,媽媽來了。”柳英臉色慘白,一路奔向水池,沒走幾步,被下人緊緊拉住。
“混賬東西,你又在鬨什麼?”張大誠緊隨其後,大聲嗬斥。
撲通!一個頎長的身影越過他們,跳進了水池。
蘇棠的身體越沉越深,五感也漸漸消失。
很快,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,勒緊了她的纖腰,她靠在他的胸口,漸漸感受到了生機。
他單手攬住她,遊向光亮的水面。
接觸到空氣,蘇棠的五感漸漸被找回,她看見了一雙帶著慍色的深邃眼眸。
是容墨白,他在生氣。
他撿起入水前扔在地上的外套,把蘇棠裹得嚴嚴實實。
蘇棠在外套裡虛弱掙紮,眼神中充滿疏離。
這屋子裡與她最不相乾的人,就是他。
最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,跳水救人的也是他。
他應該跟她劃清界限,他應該袖手旁觀,這樣,她就可以徹底把他封存在兩年前。
容墨白緊緊箍住蘇棠,讓她不得動彈,眼睛裡已經醞釀出了一場風暴。
“墨白,你沒事吧?”珍妮弗衝過來,半蹲在容墨白身邊。
她小心翼翼地抬手,想要替容墨白拭去臉上的水珠,卻被他駭人的眼神嚇退。
“棠棠……”柳英也同時趕到蘇棠身邊,把她從容墨白懷裡接了過去。
容墨白這才起身,緩緩向張鬱東走去。
那步步逼近的壓迫感,讓瘋癲的張鬱東也忍不住連退幾步。
張大誠三步並作兩步,趕到容墨白前面,一腳把張鬱東踹倒在地:
“三十歲的人了,怎麼做事這麼沒有分寸?”
雖然張大誠看不懂容墨白為什麼震怒,但他知道,一旦容墨白出手,他兒子非死即殘。
老管家也趁機跟在容墨白身旁,輕聲提醒:“容總……”
張鬱東卻繼續作死,他“砰”的一聲,跪在地上:
“爸,你知道的,我喜歡蘇棠。隻要你讓她嫁給我,我願意跟她去醫院做試管。”
張家人都知道,張鬱東的種子質量太差,他跟前妻奮力造人三年,都沒成功。
醫生說,隻有做試管才有希望,可是張鬱東覺得做試管的過程,是對他人格的侮辱,一直不肯接受。
最終,他和前妻一拍兩散。
“閉嘴,你給我立即滾蛋,别讓我看見你。”張大誠對著張鬱東一頓拳打腳踢,從沒覺得這麼丟臉過。
在場的下人們嚇了一跳,連忙拉著張鬱東離開。
張大誠疲憊地揉了揉眉心,尷尬地看向容墨白:“墨白,讓你見笑了,家門不幸,生了個混賬東西。”
沒等容墨白開口說話,蘇棠從柳英身邊站了出來:
“張叔叔,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。而且我的肚子裡,可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。”
蘇棠的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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