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北鎮撫司大門便能看出此地的等級,進門更是重重疊疊的院落,眾官員腳步匆匆,手上還不忘翻閱著卷宗,秩序井然肅穆。就連錦衣衛大人都不在,這些下屬還這般認真的上班,說來也慚愧,不像她,上班總是摸魚。
“哎。小五,你們這是剛隨大人辦案回來?怎麼樣,可有抓到?”
話音剛落,有力的大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都是同僚,你說說差别這麼大。還好他負責整理卷宗,不像小五每日和大人出去抓捕探案,時不時面對大人那張冷臉。故作悲傷的歎了口氣。
餘光不經意的一瞥,似是才注意到薑棠的存在,手指顫抖的指著她,帶著絲好奇和難以置信。
“咳,二十五,注意你是個錦衣衛,别這般沒見過世面。撫司內給她安排個住處,平日裡打打雜,大人還交代我别的事,此人便交給你了。”
二十五?十五?這錦衣衛起名字都這般隨意嗎?
“這話說的,啥叫我沒見過世面。”
薑棠隻覺得被面前的這個名叫二十五的男人,肩膀一顫,盯得毛骨悚然。實在是此人笑得太過於猥瑣。
“想必你就是咱們錦衣衛大人的夫人吧。這北鎮撫司還是頭一次有女子來。這小五也是,竟然讓未來的北鎮撫司夫人打雜,不懂事,不懂事。”
“夫人?”
“放心,屬下都給您安排的妥妥的。您看最右邊那個院落如何,不止安靜清幽,更重要的是離大殿隻隔一扇牆。倒是若您於大人幽會,從牆上門洞穿過,便就能見面。怎麼樣,是不是很不錯。
或者左邊的院落,正對著大人的住處。雖說還未成婚,可見見面也是可以的。那裡靠近樹林,常有小貓跑至院內。
或者倒數第二個院落,梅花栽於院中,大人冬日常去賞梅。一來二去,你們二人豈不是........”
聽著這人口中曖昧的話,薑棠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。她好像懂了為啥他是整理卷宗的了,就這智商去查案抓捕,怕是會被凶手騙了。
是什麼給了他錯覺,覺得她是他們錦衣衛大人的夫人啊。
漆黑的眸子睨了眼他所指的院落,環境當真不錯。看這小橋流水、抄手遊廊,滿院落的花瓣,冬日還可賞梅,要不就順著他的話?反正是他們大人的夫人這件事,也不是她薑棠說出口的。
這下想必也不必每日將北鎮撫司打掃一遍了,隻有躺著和想辦法回去這兩件事了。
想辦法回去怎麼覺得比登天還難。她可忘不了她再女囚室內從凳子上跳上來跳下去,被人當成了精神病。那惡趣味的錦衣衛大人還都看了個正著。
“咳。”
薑棠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捂住自己的紅唇,故作弱柳迎風的姿態,腳步朝旁邊一踉蹌,還不忘用衣袖將手腕處被繩子勒出的紅痕遮住,以免被面前這錦衣衛看出端倪。
“可是著了風寒,屬下這就為您尋太醫。您這腳怕是崴了,十五也是怎得這般粗心,您放心,屬下尋太醫回來後,定會好好數落他。”
“大人有事托付與他,十五大人想必也是著急,還是不必了。我自是會體諒他。”
“夫人您可真是個善良的人。”
被這話說的頗有些心虛,不過自始至終她可都沒承認過,雖說也間接承認了。她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此番隻想找到回去的辦法。
等太醫診治完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。望著腳上被纏滿的布巾,以及一旁桌案上的湯藥,薑棠隻覺得眼前一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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