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襯衫,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。他手裡端著一個木器盤子,盤子裡放置著水果,晚餐,補湯,冒著絲絲熱氣。
她目光往下移動,黑色的西褲,襯的他兩條腿筆直,站在那,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。讓人怎麼都移不開眼。原來救她的人,是他。這麼說,他還是在乎她的,是不是。
顧雪像是拿著放大鏡,在找他在乎自己的細節和證據。那她要怎麼跟他求情,才不激怒他。心裡盤算著,他冷著臉,走到她跟前,掃了眼床榻,跟她冷聲吩咐:“躺回去。”
他的語氣,讓她有點不舒服,可誰讓她有事相求,他又收留了自己,給了自己解釋的機會,她也乖乖地掀開被子一角,重新躺在了被褥裡面,拿了個軟枕,靠在身後。
手裡的餐盤,放在床頭櫃桌面;“自己吃。”
她嘗試著開口;“陸總,我——”我有事和您商量。
話說到一半,他的側臉線條緊繃;“食不言,寢不語。”
這句話,把她喉嚨裡的話,徹底堵死。她拿起餐盤裡的食物,埋頭吃了起來。賣相這麼好,吃進嘴裡,卻味同嚼蠟。她邊吃著晚餐,邊向他看去。
他站在落地窗那,背對著她。寬肩窄腰,黑色襯衫略微有點褶皺,身形健碩挺拔,一個背影,就詮釋了什麼叫氣質矜貴。
厚重的窗簾被拉到窗戶兩邊,他手裡夾著煙,注視著樓下蒼茫的慘白,蕭條的夜色,這裡太偏僻,夜裡都靜悄悄的。沒一點鬨市的喧囂,更沒閃爍絢爛的霓虹。
有的隻是一盞盞夜燈,照耀著無聲落下的,細細的雪。
煙霧在他肺裡滾了一圈,他的聲音冷冽得沒有溫度;“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去機場。”
一則,是她本就怕冷,這裡的氣候,她不適宜。再則,他還是介意她和沈言的事兒的。
沈言和她,是郎情妾意,她成人禮的那天晚上,他無意聽到沈言跟她開玩笑似的表白,至於她的回答,他沒有聽就走掉了。
他想,她肯定是同意了,隻不過那天晚上,被他插了一腳,把她強了。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,她和沈言應該是水到渠成,郎才女貌的一對。
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小妻子,被一個愣頭青拐跑,嘴角的煙,咬得更重。她的審美,他不會苟同。她的癡情,倒是讓他吃驚。他們都睡了一年多,她還在跟沈言藕斷絲連。
有些事情禁不住細琢磨,陸又廷取下嘴角的煙,摁滅在了飄窗上放置的菸灰缸。
他遒勁有力的手臂,隨意地叉在側腰。
“陸又廷,我——”他看到她口腔裡包著米飯,腮幫子脹鼓鼓的,還急急地跟他說話。
他眼神更冷,眯著眼:“如果你是幫沈家當說客,就閉嘴。”
“……”她漂亮的眼眸,瞬間泯滅。
果然是為了她的小情郎來的,目的性如此明顯,裝都不會裝一下的。
陸又廷胸膛很悶,心臟被酸澀和委屈,一點點填滿。面無表情,掃了她一眼,就走出了主臥。
顧雪抿著唇,攥緊了手裡的筷子,她不能放棄。沈言不能出事,她思來想去,就覺得陸又廷突然這麼小題大做,不過是她前幾天沒陪他做那事。
掃了他的顏面。她現在送上門來,吃個軟釘子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吃完晚餐,她走到行李箱面前,拉開箱子的拉鍊,找出準備好的黃色戰袍,這件戰袍,是她來的時候,網購的。
質量很差勁,上衣隻有薄薄的一層布料,超短的裙子,鑲嵌的是金光閃閃的小亮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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